宮內亂翻了天, 但也不妨礙許芊芊的沁妝閣生意一如既往的好。
人來人往,絡繹不絕。
許芊芊從一早便開始呆在三樓, 許蓯說完宮內發生的事情, 見許芊芊沒有任何反應。
許蓯嘶了一聲,打量了一下許芊芊,笑道:“芊芊, 你當真是放下了太子殿下?”
許芊芊不解,“為何這般問?”
許蓯:“我當時以為你去淩安是一時氣急做的決定, 太子殿下隨你去了淩安, 我以為你會因此消氣, 但是如今,看你對殿下依舊是這樣的態度,我便這麽問。”
“所以, 是麽?”
許蓯看著許芊芊, 又問:“放下的滋味是什麽,難受麽,還是釋然?”
須臾後,許芊芊才從賬目上抬起頭,思忖片刻,道:“都有, 先難受,後釋然。挨過了就是新生。”
難受, 這是一個人放下另一個人, 對另一個斬斷念想的第一步,最後才釋然。
隻是這難受到釋然, 很多人沒挺過來, 就會認為自己非那人不可, 可殊不知,這世上沒有誰少了誰會不能行。她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,前世,她以為自己離不開晏呈,晏呈是她的全部。
但如今,她聽見他的名字,她都無甚所謂。
所以,看,再愛,都會有放下的那日。
無甚好稀奇的。
往日在身旁的人,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眼裏,如今不在身旁了,但畢竟生在同一片土地下,偶爾聽見關於他的流言傳聞,也屬正常,往後隻會有更多,他娶妻、生子、繼位、封後封妃、她總得適應的。
許蓯欲言又止,雖然不知殿下和許芊芊之間發生了什麽,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許芊芊的性子素來隨和,這次,估摸著是下定了決心方才會做到這般決斷。
既然她心中已有打算,許蓯便沒再開口勸。
人怎麽走、如何走,都全有自己的造化,她自個兒如今都是一團糟,就不摻這趟渾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