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高高掛起, 皎潔的光亮灑下。
大雪紛飛,寒風刺骨, 卷起落下的雪花在半空打了個旋兒又落在許芊芊的青色衣裳上。
街邊空****, 沒有半個人影。
若不是街頭竄到街尾的風,還有遠處傳來的馬蹄聲給許芊芊壯膽,她幾乎要覺得自己又是大夢一場, 入了陰府。
這種陰沉、可怕的她左顧右盼,生怕自個兒一個晃神, 又是一場空幻想。
可許久後,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, 青色的曳地裙被風吹的裙擺狂動,她立在原地,粉.嫩精巧的耳朵被風吹的紅了一片, 耳畔邊的馬蹄聲漸行漸遠, 仿佛方才的噠噠聲不過是她的幻聽。
空****的街道內響起許芊芊輕輕的咳嗽聲,她咽下因咳而溢出的幾絲血腥味。
她轉身,雪地上留下了她的足跡,小巧、精致。
淺雲院的木門吱呀一聲響起,許芊芊垂下眼眸,心事重重的往裏走。
待回到了裏屋, 炭盆上的溫度從足底將她被凍僵的身體漸漸的回了暖,她像是拖著殘缺的軀殼往床榻上走, 白生生的小臉因為生病沒有氣色, 卻給她平添一絲柔和病嬌的美感。
她坐在了床榻上,側頭靠著床塌的柱子。
幾乎是她的小腦袋輕靠在床柱上的那一瞬, 院子外便響起了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。
沉沉、穩穩。
步伐, 由遠到近, 一步一步,不像踩在雪地上,更像是踩在她的心上。
她的身體慢慢的直起,站起身,慢慢的往屋外走出。
當她的手觸在木門上的那一刻,窗子突然吱呀一聲響起,在她的目光下,一道身影從窗外翻越進來。
很是熟練。
許芊芊嚇得搭在門把上的手滑落,手掌拍在了木門上,響起啪的一聲。
驚擾了翻窗進來的男人。
因為許芊芊夜裏睡眠淺,不喜太亮的光,屋內隻點了兩盞燭火,蠟油沿著燭身往下滑,凝成了一團,玻璃罩燈下,燭火微晃,光亮映在了男人剛毅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