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溫柔, 屋內燭火微動。
許芊芊掛在晏呈的身上,白生生的小臉上多了幾分緋紅, 也不知是羞得還是醉的。
她垂眸看著晏呈手上的小荷包, 勾人的眸子輕輕的顫了顫。
心中反複回**著他的那句話
——“現在,我們是結發夫妻了。”
昏昏沉沉的腦袋被偷偷鑽進來的寒風吹的多了幾分清醒。
她指尖觸在荷包上,乖巧的可人。
晏呈忍不住又逗弄她, “你是我的妻子,你該喊我什麽?”
四時酒的後勁在這時候彰顯的淋漓盡致, 她幾分四分沉淪三分清醒三分醉, 明知不可, 卻又忍不住,小手牢牢的抓住荷包,好似是在說“是你讓我說的”, 旋即, 咬了咬唇。
晏呈眉眼一動,主動俯身,將他的腦袋靠近她的唇瓣。
而後低聲道:“你可以悄悄告訴我,不給別人聽見。”
喝醉的人,無論別人說什麽都是照做,許芊芊乖巧的靠近他的耳朵, 又乖巧的喊了句:“夫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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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二字,像是一記狠錘直砸自個兒的心。
讓他瞬間憶起前世十裏紅妝、將她娶入東宮時的那一日, 她一襲鳳冠霞披, 頭頂金釵,笑得眉眼彎彎, 合巹酒飲下後, 她不顧喜婆和眾多宮女們在場, 一臉俏皮的靠近他,柔聲道:“現在,妾可以喊殿下夫君了嗎?”
他眉頭微微蹙起,想同她說注意身份和場合,可當目光觸及到她臉上和眼底的笑意時,晏呈向來倨傲的自持力都毀於一旦,手握拳咳了咳,道:“可。”
她當真喊了他一聲夫君,聲兒大的整個殿內都能聽見。
他麵上不耐,心底樂開了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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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醉了的嬌憨芊芊喊一句不夠,勾住他的脖頸,撅著嘴又喊了一聲。
聲聲都入了晏呈的心。
直到今日,晏呈才發現自己骨子裏也是卑鄙的,趁人之危這件事情,他是極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