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

第116章 解開誤會,袒露心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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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以仙後座為錨點,曳光的群星不斷向仙界樹墜落時,卻有一個又一個被強行剝奪了本格,然後被世界之力拋撒到混沌之中的新生群星。

這幅奇妙的光景,像是大舞台最後的前奏。

奔赴仙界樹的群星,自然注意到了這種情況。他們很疑惑,怎麽會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,誕生如此多的群星。

而且,看樣子,全都來自仙界。

有資格成為群星的,最起碼都是跟世界之力關聯的超越級的存在。放在仙界說,最起碼都位列仙班一眾神仙。如此一來,便不難想到,這些剛被拋撒的群星,便是原先位列仙班的眾仙們。

但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才至於高高在上的眾仙,如此廉價地被拋棄?

群星感到疑惑。但這已經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了。

嚴格來說,群星被拋撒前,會被剝奪存在於有限世界內的一切具體事物。所以,任何一個群星,都是絕對意義上的概念生命。因為,僅有的概念,是唯一能證明他們還存在的東西。

群星,要重返有限世界,需要有代表自己的映射。

就像藍月冬映射的是仙後座,江悠樂映射的是真武一樣。

建立映射,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。仙後座降臨仙界,也還以藍月冬為映射,醞釀了那麽長的時間。何況其他。但在這樣一個仙界千瘡百孔的時刻,建立映射即便不容易,也絕非像以前那樣,那麽困難了。

即將墜落在仙界樹的群星們,紛紛開始想方設法建立映射。

對於這一點,位處天庭的仙後座早已想到了。她察覺到仙班眾在被拋撒成群星的時候,很快就反應過來,一定是那個代表了第三座有限世界“塔”的至真上聖,為了加速起源熔爐的鑄成,而強行剝奪了仙班眾的本格。

如此過河拆橋的行徑,並不令仙後座憤怒。

她很清楚,從神話曆崩塌,“塔”在仙界建立起傀儡體係的時候,就代表了,天庭的神話體係隨時隨地都可能被拋棄。

仙班眾被剝奪本格,意誌拋撒成群星,但他們的真身尚未解體。

如此一來,仙後座想到“世界”借用“策”之名的先例,大可讓即將到達的群星,借用這些仙班眾之名,以此為映射降落。可以免去放置映射的準備工作,能爭取到很多的時間。

想到這個辦法後,她立馬跟真武一起討論了可行性。

一番討論下來,真武認可了仙後座的想法。

兩位群星,即刻籌備。

他們知道,現在的至真上聖,忙著守護起源生命,定然不會離開半步,是無法阻止他們的。仙班眾也因為至真上聖的主動拋棄,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。至於天仙們,現在忙著應對世界壁壘被撕裂所引發的崩潰點。

如此一來,局勢就變成了“爭奪時間”的理想情況。

刻不容緩。

仙後座和真武,在天庭中收集被拋撒成群星的仙班眾身軀,以群星的力量,將他們演變成指引即將奔赴而來的群星的映射。

每有一個映射被點亮,就意味著一名群星成功與其建立了聯係。

在這種誰都在搶奪時間的情況下,天庭之中的崩潰點越來越多,儼然已經成為了仙界樹大千世界裏,最為混亂的空間了。大量的崩潰點回合,形成一條條崩潰帶,隨時都可能致使天庭的結構崩潰。

不過,誰都不在乎。

輝煌的天庭本格神話,如建起的高樓頃刻倒塌。

也許,這個時候,才會有人說,看似璀璨的天庭,不過是好看的空中樓閣。

仙後座和真武,都忙得不可開交。無暇顧及藍珺和常言這對曾經的師姐弟。

兩人站在天庭的邊緣,望著四處的混亂與無序,默默無言。

藍珺的精神看上去並不太好。

常言也很迷茫。他已然無從知曉,自己的大道在何方了……連天庭都這幅樣子了,成仙又有什麽意義呢?

過了一會兒,藍珺深深地吸了口氣,目光稍微堅定了一些。她說:

“小言,你回人間吧。人間應該是最安全的。”

常言問,

“師姐呢?”

“我有其他事。”

常言頓了頓,

“師姐還是很擔心師叔的吧。”

“擔心沒有意義。”嘴上這麽說,但眼中的哀傷,絲毫不減。藍珺搖了搖頭,“小言,回去吧。”

常言說,

“師姐有師姐的事要做,師弟也有師弟的事做。”

藍珺看了他一眼,

“那就好。你一直追求著仙途,我以為你看到天庭的崩塌,會因此而失措。”

“失措是失措了。隻是,我總歸還是記得師叔的話。隻要心中還有路,那就能一直往前走。”常言說,“師姐……我不知道我能幫到你什麽,更加不知道能幫師叔什麽。不過,我會盡量不給你們添麻煩的。”

“小言……”

“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有限了。我從沒想過,有一天我會見證如此了不起的事情。”常言笑道,“看來,認識了師叔和師姐,真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了。師叔以前喜歡說‘緣’,那我也相信吧,有緣自會相見。”

說到這裏,常言轉過身,

“師姐,再見。”

他的背影,在愈發混亂的天庭中,逐漸消失。

藍珺銀白色的長發向後飄揚。失神恍然的她,儼然成了混亂之種,唯一正常的景色。

良久過去,她收拾心情,整理儀容離開。

然後,天庭便徹底淪為了混亂的“靶場”,供群星墜落。

藍珺穿過了天庭破碎的壁壘,趕赴天仙之界。天仙之界,在安嫻的操持下,已經開始了封閉,為避免更多的崩潰點進入其中,世界壁壘被一層厚厚的仙術結界籠罩著。

毫無疑問,穿透這座結界,勢必引起一眾天仙的反彈。

但藍珺還是選擇穿過。

果不其然,她僅僅是剛剛靠近,立馬遭到了結界的攻擊。緊接著,便有一些負責看護世界壁壘的天仙降臨。

“天仙界已封閉,不得入內!”

藍珺鄭重地說,

“我想見一個人。”

“任何人都不得入內!”服從命令的天仙,嚴肅回應。

藍珺咬了咬牙,不放棄地說,

“我不會對天仙界造成威脅,隻是想見一個人,隨後就離開。”

天仙守衛正欲驅離,忽然受到了什麽命令,隨後一轉態度,

“請進。”

藍珺估計應該也是有人想讓自己進去,不多猶豫,穿過結界,進入天仙界。

相較於天庭的混亂場景,天仙界實在是好太多。雖然也有一些地方的空間出現了黑色的崩潰點,但基本都被限製住了,不會引發更多的崩潰點出現。

她剛一進去,立馬被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拖拽著,跨越空間限製,去到了一座龐大繁華的宮殿之中。

待她回過神來,便看到之前的陸衣禤正安然站在一旁。

陸衣禤神情乖張,像是肉食動物看待獵物的表情。

藍珺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,但還是不露怯,保持禮貌和儀態,

“非常感謝你願意讓我進來。”

陸衣禤笑了笑,

“你來這裏找誰?”

藍珺並不知道呂仙儀的名字,隻是依稀接的陸衣禤說到過“妙妙”這個稱呼。她試探性地說:

“妙妙?”

陸衣禤嘖嘖兩聲,

“你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,還找她?”

“正因為如此,所以想認識她。”藍珺從容回答。

陸衣禤搖頭,

“傷了人家的心,哪裏來的理由去見她呢?”

“我對之前我無禮的行為感到抱歉。也希望能麵對麵向她表示歉意。而且,我想,她也許會很在意我。”

“在意你?”陸衣禤打量藍珺上下,“她隻是在意那個讓她心碎的男人罷了。”

藍珺吸了吸氣,

“我也很在意。而且我想,也許是我不妥當的言語和行為,讓她產生了不必要的誤解。好好解釋的話,也許會讓她不那麽傷心。”

陸衣禤擺擺手,

“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家夥。好了,不用說得那麽正當。我先跟你申明,如果你有任何刺激她的行為和言語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。”她眼神冷冽,“我可不會管你跟仙後座和那個男人什麽關係。”

藍珺點頭,

“我並無惡意。”

陸衣禤手一揮,藍珺立馬感覺自己又被帶往另一個地方了。

等她落定身形後,已經看到陸衣禤站在一扇門前,用完全不同的態度,敲門問詢:

“妙妙?你還好嗎?”

門內傳來聲音,

“天狩殿下,我很好,請你放心。如果有任務給我,請直接傳令給我。”

“有人找你。”

“請幫我說,我身體不適,不便見人。”

陸衣禤轉頭就對藍珺說,

“她身體不適,你請回吧。”

藍珺愣了愣,

“這……”

然後就聽見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開了門,呂仙儀惱火地對陸衣禤說:

“你直接說人就在門口啊,非要弄出個麵對麵轉述嗎?”

陸衣禤擺擺手,

“是你讓我轉述的。”

呂仙儀轉頭看向藍珺,眉頭一蹙,眼神複雜。歎了口氣,她說:

“抱歉,讓你見笑了。”

藍珺搖頭,

“沒什麽。”

“請進吧。”

藍珺進了呂仙儀的房間。

陸衣禤跟著想進去,卻被呂仙儀攔在門前。呂仙儀嚴肅地說:

“天狩殿下還有其他事要做吧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你就去找點事做。不要成天想著跟小輩混在一起!”

說完,她重重地關上了門。

陸衣禤愣在門口……居然被教育了!

她歎了口氣。也罷也罷,老來招人嫌啊。

隨後,她也不多打擾兩人交流,離開了。

門內。

呂仙儀盡地主之誼,沏好茶,

“天狩殿下性格古怪,但並非欺弱之人,還請不要在意。若實有不滿,但說無妨。”

藍珺搖頭,

“天狩殿下為我解急,並無不滿,隻有言謝之詞。”

呂仙儀點點頭,隨後入正題,先行介紹:

“我本名呂仙儀,在天仙界,亦有安妙妙之名。但,還望叫我‘呂仙儀’之名。”

呂仙儀其實幾乎從不對人強調得叫自己什麽名字。但對藍珺,她希望以本名相待。

藍珺點頭,

“我叫藍珺。也許有本名,不過我並不知道。”

呂仙儀疑惑,

“不知道?”

藍珺微微一笑,

“這是個說來很複雜的故事。不過,倒也不重要,不必在意。”

呂仙儀不多問,

“藍姑娘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

藍珺並不在言語上迂回,開門見山地說:

“關於喬巡的事,我想你應該也有許多的困惑。同樣,我也是如此。今次來,便是希望能好好溝通交流,解惑。”

呂仙儀看著藍珺。她覺得這是個風采很優異的人,不論是表現出來的性情,還是獨特的容貌,都是難得一見的。倘若有著較量之心,一定會感到十足的壓力。她並不想非要與人較量什麽,但心裏卻總有割舍不掉的念想。這份念想,讓她難以對藍珺做出讓步。

她調整好情緒,語氣平和地說:

“之前我向你表示過,我是喬巡之前的‘戀人’。‘戀人’這個詞在仙界並不常見,所表達的意思也有不同。在另一個世界裏,表示的是愛情上的伴侶。”

“另一個世界?”

“我和喬巡,來自同一個世界……”呂仙儀輕緩地講述起了屬於她跟喬巡的故事。

從他們因為“還魂”調查事件的第一次相遇,到在“海上列車”的冒險經曆,到她情感的醞釀,到重逢時的告白,到彼此依偎的浪漫時光,到血肉交融的深情之夜,到幡然醒悟的告別……

呂仙儀的語氣很柔和。她丟掉了過去自己年輕時的“調皮”與“假成熟”,不再受情緒的綁架,盡可能向藍珺這位有過矛盾的人表示友好。

對於藍珺而言,呂仙儀所描述的“世界觀”、“認知觀”與“人生觀”完全不同的世界下的二人故事,充滿了幻想色彩。

她試圖將那樣一個“自由開放”的世界在腦中刻畫出來。試圖為呂仙儀和喬巡的故事,摻入名為“愛情”的優美元素。

她也向往著那樣簡單的美好。不用操心什麽“宿命與有限”,什麽“群星與本格”……什麽都不用想,隻在眼中裝著對方就好。

聽完了呂仙儀的故事,藍珺忽然覺得她跟喬巡之間的經曆,如此的單薄與貧瘠。

可她偏偏又覺得,自己愛著喬巡,是誰也無法取代的源自靈魂的灼熱。她無法向呂仙儀解釋自己這份灼熱。這種感覺,隻能獨自一人放在心中去感受。

藍珺悵然地說:

“我不曾知曉他的過去。不知道你跟他的經曆。抱歉,之前我把你當做了敵人。”

“沒關係。我相信,你也有自己的難處。想來,如果我在你的境地,不會做得比你更好了。”

藍珺緩緩將自己跟喬巡的經曆說了一遍。

也許,人與人對美好的向往,也是無法相通的。

藍珺羨慕呂仙儀能夠和喬巡有那麽簡單和純潔的經曆。呂仙儀卻向往著藍珺能跟喬巡一起相互幫助,做那麽了不起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