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好戲開唱◎
待到吳晦月一眾人離開後, 月樓的小丫頭捧著一個紅布包,在門口躊躇了許久,神情有些糾結, 最後還是敲了門“師父。”
已經換好長衫,收拾幹淨準備去郵局和報社的柳恨雪聽到敲門聲,打開了門,低頭看向自己前些年撿回來的差點餓死在路邊的丫頭, 食指在她眉心間點了一下“小妮子這麽急匆匆的, 這是怎麽了?”
“我平日裏怎麽教你的,月樓裏出來的人可不能那麽不著調。”
柳幼月揉了揉被點紅的額頭, 把手中的紅布包遞了上去“師父, 陸家的管家來找您,我推脫說您在卸衣冠,不方便見人。”
這邊柳恨雪接過紅布包, 撩開了一角,看到了一摞銀光閃閃的銀元。
“然後那麵容嚴肅的管家就說,陸大少爺請您周日晚去他府上唱戲聽聽。”幼月眼睛亮晶晶的,跟條小狗似的望著柳恨雪。
“師父, 那管家還跟我說, 陸家會包晚飯呢。”
剛剛還捏著銀元,眼神晦暗不明,不知道在思索什麽的柳恨雪聞言,不由得白了她一眼,狠狠地捏了把這小妮子的臉蛋“就曉得吃, 怕是這陸家把你賣了, 你還替人數錢呢。”
說著, 他把幼月拎起推出了門外, 背靠著門,神情一時有些難看。
這陸家可真是不懂規矩,明明月樓都放出了消息,他從來不在晚間唱戲。
柳恨雪踱步到了窗邊,看了眼烏雲滾滾,好似馬上要下雨的天氣,歎了口氣。
陸家那位大少爺最近這些日子幹的大事,他不是沒聽見風聲,隻怕這平城的天馬上就要變了。
也不知那些一路勢如破竹的東洋軍,什麽時候會打到平城來。
說實話,柳恨雪對平城現在的一堆酒囊飯桶養出來的駐兵是沒有任何信心的,高層的人不琢磨如何抵禦侵略,整日泡在那歌舞廳裏搞聚會,要不然就是悠哉遊哉地晃**過來聽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