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是想將鬱景送回家,就驅車離開,卻是在樓底下遇見了蔣遇。
此時鬱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好似被他牽著走的,並不是出於自願,烏黑的眼睫微微垂落,鼻尖點綴了薄紅,就連被他欺負的很了,鬱景都沒有露出過這副淒楚的神情。
如同被深愛的人所拋棄。
若剛才不是他,恐怕鬱景早就隨著蔣遇走了,那三言兩句的輕蔑討好,對鬱景而言都猶如甘露。
男人眼眸陰冷了幾分,他如今已不再是一個看客。
站在門口時,鬱景才回過神來,抬起蒼白的臉頰看向他,淡色的唇瓣微微翕動,卻沒說出一句話來。
那意思,就像是在問他為什麽還不走。
謝星闌不悅道,“送你回來一趟,讓我進去坐會不過分吧?”
“……”
鬱景想搖頭拒絕,可他又能拒絕的了誰,最後還是拿出鑰匙,將公寓的門打開了。
他無心再招待謝星闌,道,“你想喝什麽?”
“不用。”男人言簡意賅的拒絕。
平時喜怒不形於色,可如今總是輕易的被人牽動情緒,鬱景隻將他當成了一個客人,沒有多餘的親近。
屋內收拾的倒是井井有條,他坐在不算寬敞的沙發上,準確來說,這是他頭一次來到鬱景家,上回隻是隨便的過來看看,就離開了。
盡管如此,鬱景還是給他泡了一杯龍井茶。
熱氣氤氳著水霧寥寥升起,雖然是拒絕了,可謝星闌還是將茶水端起,感受從杯壁傳來的溫度。
有些燙手,卻想著是鬱景給他泡的,還是喝了一口,礙於形象,他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,隻是俊眉微蹙,道,“我不喜歡喝茶。”
有了理由,便將茶杯放置於桌麵。
屋內沉寂了片刻,不消多時,謝星闌便坐不住了。
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像是人格分裂,分明不久前還怨惱鬱景愛勾搭人,可真當這種數落從別人口中說出,他會忍不住將鬱景護在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