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鍈把書掀開一角, 昌河公主湊過頭來,念:“南華經。”
謝鍈收起來,坐正,疑惑的看過去。
昌河公主索性把手臂橫在案麵, 托著腮盈盈一笑:“母妃讓我過來的, 你別多想。她說你最近和皇兄鬧得不甚愉快,想叫我過來開導你, 我想了好些話, 可沒一句能用的上,思來想去都是些冠冕堂皇搪塞人的, 糊弄你不過,便不說了。”
謝鍈低頭笑, 細白如蔥段似的手指拂過書頁, 道:“公主坦誠的叫我不知說何才好。”
昌河公主抿了口茶, 打量她略顯蒼白的小臉, 先前看見她都是明媚耀眼的,可今日仿佛明珠蒙了塵, 灰撲撲的擾人視線。
她向來話多,此時卻有些訕訕,隻因對麵那人眸眼清澈冷凝, 看的她心裏沒有底氣,遂攥了攥手,硬著頭皮聊起孩子。
沒頭沒尾的聊, 目的顯而易見。
“上回你也見著我家淳哥兒了,那麽小, 鬼精鬼精的, 你不知抱著他是何感受, 又軟又糯的團子,隻想多親幾口。
對了,你兄長家有孩子,叫謝臨是吧,你肯定抱過他,是不是打心裏喜歡。
旁人的孩子瞧著可愛,可自己生下後,便會覺得旁人千般好,抵不過自己懷裏那個,與自己骨血相承,眼睛鼻子耳朵,處處都有相似之處。
我第一眼看到淳哥兒,心都快要化了,母妃總說我沒心沒肺,可我一看見淳哥兒,便總想為他打算,籌謀,恨不能將他這一世都安排了。
你模樣這般俊俏,皇兄又是一張頂頂好看的臉,你們兩人若是有孩子,必定羨煞旁人,仙童一般。”
她哈哈笑著,笑了會兒才發覺謝鍈麵無表情。
便有些尷尬。
“皇兄擬寫的封後詔書傳至禮部,不日將昭告天下,說到底,我也不明白皇兄為何如此喜歡你,擰著那麽多人的反對也要立你為後。
你在後宮,不知道前朝反對的聲音有多少,曾嘉和回家跟我說過,道單單禦史台便半數多彈劾反對的,更何況其他大臣,可皇兄用的雷霆手段,迫使他們不敢再發一言,他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