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說著, 他眉心緊蹙,掩著胸口像是痛極了,拉著謝鍈的另一隻手,卻是沒有鬆開半分。
謝鍈為難的掙了下, 周瑄合著眼皮, 無意識的握緊指尖。
陸奉禦步履遲緩,進門時承祿搭了把手, 他客氣的道謝。
先為周瑄把脈, 他嘶了聲,悄悄投去視線, 畢竟是服侍兩朝帝王的老人,眉眼官司打的默不作聲, 短短一瞬, 便明白周瑄的意圖。
收起脈枕, 煞有其事的說道:“陛下血氣虧虛, 這幾日需得好生補給,不可過於勞累。”
“不需要開方子嗎?”謝鍈見他沒有提筆的意思, 忙問了聲。
陸奉瞄了眼周瑄,他屈起手指在案上叩了兩叩,陸奉禦回:“不用開方子, 日常食補便可。”
謝鍈這才安下心來,聽見周瑄虛弱的吩咐:“去幫謝四郎看看手腕,方才被茶水燙到, 恐是傷著了。
朕無妨,你不必憂心。”
抬手覆在謝鍈手背, 語重心長說道:“去吧。”
謝鍈便起身站直, 果真脫開他故意鬆開的手指, 往前去看謝四郎。
指縫仍有她滑膩的溫度,周瑄舉起手來,挪到麵前一根根的看,透過撐開的手指,他看見謝鍈正幫謝楚解綁縛護膊的帶子,她很小心,邊解邊抬頭看向謝楚,聲音更是無比溫和。
“阿兄,疼嗎?”
饒是隔著護膊,手腕上的皮仍被燙的通紅,謝鍈將護膊解下後放在旁側的小幾上,周瑄瞟了眼,對承祿說道。
“去將尚衣局女官親手縫製的鹿皮護膊拿來,贈與謝四郎。”
承祿退出門去。
謝楚忙擺手婉拒:“多謝陛下好意,臣感激不盡,但臣皮糙肉厚,當用不得這般貴重的護膊,還請陛下收回賞賜。”
謝鍈指尖一頓,捏著藥膏亦跟著回頭說道:“等過兩日我給阿兄縫一對皮護膊,便不用陛下賞賜了,尚衣局女官的手藝精湛,且縫製的護膊不好隨意賞賜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