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博晏雖然嘴巴跟石頭一樣硬,但心腸很軟——姑且。
他看夏舒安中午吃的不多(其實是早上吃飽了),就讓阿姨燉了雞湯。下午三點多的時候,沈博晏進去叫夏舒安。
夏舒安一張臉蒼白無神,沈博晏進來的時候他隻是抬了抬眼皮子。
沈博晏忍住心底不適,“和顏悅色”:“玉姨給你燉了雞湯,下去喝一點吧。”
夏舒安張開口:“不......好。”
雞湯是沒有錯的,雖然戲還要演,但雞湯也是要喝的。
“還是阿姨燉的湯好喝。”坐在座椅上,夏舒安笑著說。
玉姨和夏舒安也熟了,打趣道:“那是我燉的好喝,還是喬姨燉的好喝?”
夏舒安:“......”
“當然是都好喝啊!”
夏舒安歪了歪腦袋,試圖賣萌過關。玉姨抿著嘴笑。她是真心喜歡家裏這位新來的夏先生,溫和又大方,而且和先生相處也很自然,不會說故意捧著他。有時候,還能勸他不要熬夜熬太晚。
夏舒安慢騰騰地喝著湯,忽然,他視線撇到一個從客廳過來的人影。心中一動,一個念頭光速成形,夏舒安放聲道:
“玉姨,你在這個家裏多久了?”
“快三年了吧。”
“那......沈博晏,有帶誰來過這裏麽?”
“沒有沒有,夏先生你是頭一個!”
“頭一個啊。”夏舒安卻沒有很高興,他低著頭,輕輕歎息了一聲:
“是第一個帶回來的又怎麽樣,我隻不過碰巧是第一個罷了。”
“又不是最後一個。”
這話阿姨也不好接,她正躊躇,看到沈博晏進來,飛快地下去了。
原本側麵對著餐廳門口的青年不知不覺已經放下了勺子,忽然他轉過了身,背影顫抖著仿佛正經受著什麽痛苦。
他的一隻手抓著桌麵,手指**,白得透明的手背上,青色的筋脈隱隱動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