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朗睜開眼,混沌的腦袋裏像塞進了一百隻蜜蜂,思維混亂,所有邏輯都東倒西歪。
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躺在這兒了,動了動手指,發覺手腕正被人緊緊握住。
何仞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,頭枕在另一隻手上,下巴上冒出了零星的胡茬。裴朗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,卻無意中驚醒了男人。
“寶貝兒……”何仞小聲咕唧了一句,又過了半分鍾才抬起了眼皮,和裴朗對視了一眼,懶懶的支起了腦袋,“終於舍得醒啦。”
這語氣怎麽有些……醋味?裴朗眨了眨眼,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不像話,“我怎麽在這兒?”
何仞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,倒了杯水插上吸管,哀怨的遞到了裴朗麵前,“你和別的男人私奔了,把孩子都丟給了我。”
裴朗優雅的翻了個白眼,扶著何仞的手臂慢慢坐起身,“你什麽時候做的變性手術?”
大概是夢裏夢外都在和自家媳婦兒調情,何仞心情極好的往裴朗的身後塞了一個抱枕,一邊絮絮叨叨著最近的事,一邊削了個蘋果。
“最近朔巡和那個叫韓賢的王八蛋結盟了,兩個人好得跟穿了一條褲子似的,就差給曆晟帶綠帽……”
“韓賢?”裴朗疑惑的打斷了床邊人的滔滔不絕。
何仞悠閑地把蘋果削成了兔子形狀,放到了碟子裏,“就那個捅了你兩刀的,等到和朔巡的合作結束,我親自去打爆他的頭。”
裴朗的瞳孔猛然緊縮,“你怎麽會和朔巡合作?!”
何仞一愣,手裏的蘋果皮啪的一聲掉下來,看著裴朗震驚的開口;“親愛的你還記得自己是為什麽被捅了兩刀嗎?”
裴朗搖搖頭,“我最後的記憶是在候機廳,等去布達佩斯的飛機,我是在那兒受到了襲擊嗎?”
何仞默默地從褲兜裏掏出煙盒叼了根煙,花了長達半根煙的時間,才把心裏的臥槽壓了下去,“寶貝那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