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離脫下了手套,一邊開口,一邊想要伸手扶起朔巡,“少夫人,你放心朔白他沒有事,這個內髒就是給他用的。”
朔巡瞪大了眼,驚愕和心裏不願承認的真相同時冒了出來:“你是說……”
陸離笑了起來,點了點頭:“大少爺吩咐過,隻要您來到了這裏,就要將真相告訴您。您放心,這個內髒與朔白的匹配度很高,朔白少爺會很快好起來的。”
“是曆晟叫你這麽做的,你,你……”
他分明看見,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沒有了眼珠,嘴唇微張著,柔軟的腹部像是被安上了一個巨大的拉鏈。
拉鏈開了,裏麵的隻剩下了堅硬的肋骨和空空的皮囊。
難以言語的痛楚仿佛將情緒的大壩被炸開了一個口子,朔巡用力搖了搖頭,一把推開了麵前的陸離,向走廊盡頭跑去。
還不到走廊盡頭,濃鬱的血腥味便充滿了整個嗅覺。
朔巡站在實驗室的門口,忍不住轉身扶著牆幹嘔起來。
他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場景,他隻是……
實驗室裏盤子上還擺放著多餘的髒器,零碎的四肢被整齊的分類放到了一邊,手和腳放在一堆,魚尾放在一堆。
到處都是血。
一隻手搭上了朔巡的肩膀,陸離低聲道:“很抱歉,被你發現了。”
“這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鮫人的屍體?”揮開肩上的手,朔巡的臉色慘白,“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麽?”
陸離瞥了眼房間裏的景象,誇張地聳了聳肩:“大少爺說給朔白少爺的移植手術隻許成功不許失敗,我們總得先演練一下吧。”
演練?
朔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站起來的,他扶著欄杆往上走著,機械性地邁著腳步,走到了陸離口中的院長辦公室。
“阿巡你來了。”曆晟似乎並不驚訝他的到來。事實上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麵前槍口對準的這個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