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野牧的話撕裂虛假的現實,將掩藏在下麵的真實大咧咧展露在人前。
果斷、冷靜、毫不拖泥帶水。
休息室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,一時間無人說話。
雲姝看向許誠周,等著他的反駁,她的朋友少得可憐,不論哪個都不想失去。
然而許誠周隻是站在那裏,神色不明。
片刻。
“嗯?”裴野牧嗓音微揚,“大律師為什麽不動,難不成還要旁邊兩位女士親自動手幫忙,還是口袋中的東西不能被雲小姐看到?”
最後一句話,他幾乎是壓著聲,懶洋洋的語調中漾著篤定。
雲姝終於忍不住道:“許律師,你身上到底裝著什麽,請告訴我。”
許誠周終於有了動作,他側眸看著她,一瞬不瞬,右手伸進口袋握緊,好似抓住什麽,緩緩拿出來。
隨後將手伸到她麵前,向上攤開。
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柔軟的花瓣,許是因為在口袋放的太久,潔白的花瓣發黃,唯有中心部分仍如雪般。
鮮嫩和陳舊交織,呈現在所有人眼前。
雲姝長睫輕顫,再說不出一句話,□□裸的真相擺在眼前。
她上次才將事情告訴許誠周,而且每次玫瑰花都被扔到垃圾桶,他總不可能去翻垃圾桶,就為取到一片花瓣。
隻有可能在放玫瑰前,他先行取下一片。
他這些事時,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。
雲姝喃喃問道:“為什麽?”
為什麽要這樣對她?
她以為許誠周是出於和雲女士的約定處處照顧她,如今看來這份約定也存在疑慮。
“因為見過你,我眼中再看不見其他人。”這是許誠周的真心話。
雲姝愕然,她記得自己和許誠周的見麵很正常,對方一直是那副冷淡的模樣,對她隻比對旁人溫和一點而已。
許誠周仿佛看透她的心思,用一種極為懷念的語氣道:“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雲總的病房中,你俯身握住雲總手時,就像女神垂首,美得不可思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