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家人臉都變了。
王翠花更是坐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叫冤:“天殺的,都欺負我們家啊,明明是老大的錯,都欺負我們。”
張俊生臉色也不好,看向車上的老娘也埋怨:“都是因為你,本來家裏就過得緊巴巴的。”
要知道,草莓園的工分都是欠著的,隻能等到收獲後給大家補上,以前沒草莓園的額外收入的時候,沈家莊主要種糧食和一點夠大夥吃的蔬菜,養點豬和雞,過年的時候分肉吃。
靠田地生活,日子過得都差不多,都窮,不過比誰家更窮罷了。
村長這麽幹,王翠花叫喊著村幹部欺負人了,開始拍著大腿哭。
張雪梅早看沈冰月不順眼了,眼見沈冰月麻溜的回了村長的話,語氣裏還有些激動。
恨得牙癢癢,在老媽拽著村長的大腿撒潑的時候,直接把矛頭對準了站在村長旁邊的沈冰月。
張雪梅拿手指指著沈冰月,氣勢洶洶:“沈冰月你就是看我不順眼,故意打擊報複,我們家的家事關你什麽事,你敢不讓我們家去草莓園試試?草莓園又不是你沈冰月的,憑什麽?”
張家人,連同張俊生這個兒子在內,從出家門開始,沒有一個人看看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坐在平板車上,默默地抹著眼淚。
一個娘可以養三個兒,三個兒養不了一個娘,甚至張俊生還埋怨老娘,要不是老娘,村長哪會為難自己家。
沈冰月以前不會伸很長的手去管這些,畢竟是張家的家事,自己也沒辦法把老太太推自己家去,各家問題各家必須自己解決。
但今天可不一樣,沈冰月是村大隊的成員,承擔婦女工作,這是本分,即便自己麻木不仁,但領了工資就要幹活,這是必須的,要不然就是屍位素餐。
領著工資不盡職就是瀆職,沈冰月明白這個道理。
沈冰月見張雪梅氣呼呼的質問自己,在眾人圍觀的情況下,麵色平平的告誡了張雪梅:“村裏的草莓園是屬於全體村民的,我隻是協助村生產大隊隊長管理草莓園的規劃和具體事務,草莓園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,我想吃草莓都是自己掏錢買的,我們小隊長都是一一記賬的。村長是我的上級,他的指令我肯定要執行的,你胡說什麽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