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好……婢子這就去!”吉吉轉身就出了內室,跑去了書房。
“做什麽呢這是?”剛起身的蔣媒官瞧見吉吉抱著紙筆飛快跑回內室,“嘖”了一聲道:“那丫頭該不是魔怔了吧……”
這幾日成日悶在書房裏寫寫畫畫,甭說出侯府了,便是連院門都不曾踏出過。
據說侯爺近日也未露過麵,說是忙於公務……
前些時日眼瞅著不是挺有苗頭的麽,怎都突然變得如此不務正業了?
滿腦子裝著“正業”的蔣媒官,朝衡玉房中行去:“我倒要看看這丫頭究竟在瞎忙活些什麽。”
“姑娘近來事忙,蔣姑姑晚些再來吧。”她剛靠近門外,便被翠槐笑盈盈地攔了下來。
看一眼房中的方向,蔣媒官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——再這麽下去,這一撮剛不容易燃起來的小火苗,該不會就要滅了吧?
內室中,衡玉披散著一頭烏發,將紙鋪在臨窗的小幾上,借著晨光,凝神執筆。
見她尤為投入,吉吉將墨磨好之後,便放輕腳步退了出去。
“姑娘這是畫出來了?”
見吉吉出來,翠槐小聲問。
“哎,不知道呀……”吉吉歎氣,心疼地道:“姑娘近來一日常要畫上七八個時辰,哪兒有這麽個畫法兒……我方才瞧著,那手腕上像是都腫起來了。”
“那我去找嚴軍醫要瓶藥油回來,給姑娘揉一揉。”翠槐說著,就要去尋嚴明。
“翠槐!”
女孩子清亮的聲音忽從內室傳出。
“欸!”翠槐應一聲,忙進了內室。
“去找嚴軍醫來,還說我頭痛——”窗邊,立在曦光中的女孩子拎起畫紙,輕吹了一口氣,匆匆交待道。
“好,婢子這就去。”
翠槐剛應下,隻見衡玉回過身來,忽然道:“等等,往常這般時辰,嚴軍醫應當在藥圃吧?”
近來她與嚴明明裏暗裏來往頗多,對對方的習慣也有了些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