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行禮聲中,眾人目光聚集之處,身披鴉青色氅衣的蕭牧帶著印海走了進來。其後跟著兩名提著壽禮的近隨,在廳門外便止步,將壽禮交給了裴府仆從。
在場諸人,對這位手握營洲大權、平晉王之亂、三年收複五城的節度使大人,多是隻有耳聞,而未曾有機會見過其人——
來時誰也沒想到,竟能在這場壽宴中見到這位傳聞中的定北侯!
這同送出去的壽禮相比,那可真是賺大……不,賺麻了啊!
賺麻了的眾人縱有畏懼之心在前,卻也皆忍不住悄悄投去了視線。
縱然先前便知這位定北侯年紀輕輕,然此時親眼所見,卻仍覺驚詫,且驚豔——
雖說與其功績威名,及纏繞其身的諸多流言相比,所謂樣貌如何根本不值一提,也全然不值得被如何關注,但人好看到一定程度時,總是叫人無法忽視的。
那走入廳中的年輕人身形挺拔頎長,麵容白皙,清貴俊朗,乍看之下隻像是哪家美名在外的英俊郎君。偏其周身氣場肅冷寂靜,仿佛一尊不會為任何俗事所擾的天神雕塑,讓人於欣賞驚歎之餘,又不自覺地生出仰視之感。
女眷席中,許多大娘子小娘子皆看得怔了去。
果然是護佑北地的活菩薩了……
若這都不算菩薩的話,那怎麽才算呢?
北地規矩一貫更為隨意,縱是裴家設宴,男女分席也隻分左右,並未以屏風之物相隔。
是以,當印海訝然地道了句“咿,那不是吉畫師麽?”,蕭牧望向女眷上席處,果然就瞧見了有人正專心吃著鬆子兒——
經過上席時,蕭牧停下了腳步,抬手施禮。
“母親——”
蕭夫人聞聲轉頭去瞧,打量著有數日未見的兒子,還算滿意地點頭。
氣色看起來倒是好多了。
人來到了跟前,衡玉少不得也看了過去,笑著喊道:“侯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