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室的門被推開,那道身影走了進去。
厚重的暗門開合之際,有風灌入室內,石壁上鑲著的幾盞油燈火苗搖曳了一陣。
那冰冷鐵欄圍就的牢房內,時有隱忍痛苦的悶哼聲響起。
鐵欄外,置了張桌凳,嚴軍師此時就坐在那條長凳上,似在閉目養神。
聽到腳步聲響,他睜開眼轉頭看去,立時正色問:“來此處作何?”
來人正是嚴明。
他自不是說這個地方兒子來不得,但本應守在將軍身邊的人此時過來找他,莫不是將軍那邊有什麽突發狀況?
而當著那正接受審訊之人的麵,自然不能明問。
“無事……”嚴明嗓音幹啞,眼底無甚神采:“透一透氣隨便走走,知道父親在此,便來看看。”
看出兒子的消沉,嚴軍師微歎了口氣:“此處可不是什麽透氣的好來處。”
而於嚴明而言,如此心境之下他隻是下意識地想來尋父親,卻並不曾期望能得到什麽無用的寬慰。結果會如何,當下隻能聽天由命,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。
此刻,他動了動幹裂的嘴唇,隨口問道:“還是不肯鬆口嗎?”
他看向了鐵欄之後,那名被縛在十字樁上的女使。
她身上並不見血跡,衣裙甚至稱得上幹淨,但此時麵色卻已是雪白,渾身止不住地顫栗痙縮著,顯是在經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嚴軍師看向她,歎氣道:“還未曾對你下重手,到底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好欺負一個小姑娘家……你當真還要繼續撐下去嗎?”
“我……真的,什麽都不知道。”女使垂著頭,咬牙艱難地道:“我隻是一個尋常的女婢而已,會些功夫也隻是為了保護夫人和姑娘……我家大人他清清白白,從未暗中讓我做過什麽對定北侯不利之事……”
“我說得都是真的……”
到了最後,她語氣裏已帶了些無助的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