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白神醫之言,蕭牧無端心虛起來,為掩飾這份心虛神態卻愈發鎮定。
蕭夫人又細細問了些後續需要留意之處,白神醫倒也耐心,皆細致地答了。
蕭夫人聽得十分安心,再三確認了已無大礙,再次向神醫道謝,又交待了下人好生伺候之後,便難掩疲色地道:“有勞神醫多操心了,我這兩日實在疲乏得厲害,便先失陪了,明日設宴再好好答謝神醫。”
一聽得“設宴”二字,白神醫便笑得眼角舒展開,矜持卻不拒絕地道:“蕭夫人太客氣了。”
“應當的。”蕭夫人離去前,不忘笑著看了兒子一眼。
蕭牧:“……”
他成為蕭牧之後,初投軍時,曾因主將判斷失誤而落入圈套被敵人生擒,而他那次被擒之後受的刑,都遠沒眼下這次來得重。
世間究竟為何會有“話說一半”此等喪失人性的酷刑存在?
“都在裏頭呢……軍師進去吧。”走到暖閣門外的蕭夫人說著。
不多時,就有嚴明的聲音隔簾響起:“將軍——”
蕭牧盡量壓下受刑的煎熬之感:“進來。”
嚴家父子一同走了進來,行禮罷嚴明便問:“將軍感覺如何?可好些?”
“已無礙。”蕭牧看向他,道:“容濟,這些時日辛苦你了。”
嚴明微微一怔,旋即道:“沒幫上什麽忙,全靠的神醫和吉畫師相助,將軍平安就好。”
他說話時也看著蕭牧,眼中有著少見的溫和之色,有慶幸有愉悅。
因白神醫在,嚴軍師也未細問臨江樓內之事,所談話題便隻圍繞著蕭牧的身體狀況。
“都放心吧,隻要好生養著即可……說來雖是手生了些,可老夫的醫術還真是不減當年啊。”白神醫看著蕭牧,像是在看著一件極滿意的複出作品。
這話多少有些自滿了,但因說話之人剛救回了蕭牧性命,而使這句話顯得尤為有說服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