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宵佳節,上千盞花燈爭奇鬥豔,這份璀璨瑰麗,便是天神來了,也要沾上幾縷人間煙火氣。
正如那神像般的人物此時立在那裏,看著走來的少女,眉宇間不自覺便如春日般暄和。
“你怎來了?”衡玉來到他麵前,眼神驚喜地問道。
“陪神醫出來走走,看一看營洲風土人情。”
白神醫聽得在心底“謔”了一聲——他竟不知自己如此大的麵子,竟能勞得定北侯親自作陪。
這等事,隨便遣個下人不就成了?再不濟,他還有個徒弟閑著呢。
可偏偏他臨出門時,這位侯爺非要跟著一起。
他本還尋思著,看起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定北侯怎骨子裏竟是個黏人精,合著人家真正想黏的人在這兒呢。
因知曉二人的“關係”,白神醫對此倒是見怪不怪,隻是於心中唏噓了一聲:年輕就是好啊。
裴無雙等人跟了過來,見得蕭牧親自出現在此,都頗為震驚,想要行禮時被蕭牧身旁的近隨提醒阻止了,遂都隻是福身一禮。
白神醫被前麵的酒水攤子吸引了去,去同那買酒的老翁說起話來。
而很快同樣跟過來的,還有方才那群圍著衡玉說話的少年人——
“姑娘,這是……你家中兄長嗎?”一位濃眉大眼,看起來朝氣蓬勃的俊朗少年看了眼蕭牧,好奇地同衡玉問道。
畢竟二人都生得如此好看不似凡人,且年紀並不相仿,看起來大約得差了四五歲,多半就是兄妹吧?
“啊,這倒不是呢。”衡玉看向蕭牧,抬手介紹道:“這是我一位世叔,此番我來營洲,便是借住在這位世叔家中。”
“……”方才聽到兄長二字,心中已有微詞的蕭侯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她。
“哦,原來是世叔啊!”那少年笑意更盛幾分,朝蕭牧施禮:“晚輩焦岐,見過世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