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王副將,顧娘子染了風寒,是嚴軍醫給開的方子,婢子看著煎好的送來的。”女使答道。
風寒?
王敬勇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,再三吩咐道:“各處一應飲食皆不可離了人,需時刻緊盯著。”
“是,婢子們皆在時刻牢記。”
女使福身,正待離去時,卻又聽王敬勇道:“等等。”
“不知王副將還有何吩咐?”
“幫我帶句話給那顧掌櫃,她既染了風寒,那便要多加當心——”
女使有些訝然地看向他。
王副將竟也會關心人的嗎?
這個想法剛成形,緊接著便聽對方正色往下說道:“讓她務必當心,勿要將病氣過給了夫人,亦或是吉畫師等人,以免讓此風寒肆虐傳開。若耽誤了將軍趕路,她可擔待不起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王副將遂帶人往別處巡邏而去。
見他走遠,女使才輕輕“嘶”了口氣。
而但凡是通曉些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相處之道的,那後半句話,都是無法直接說出口的。
女使將藥送到顧聽南房中之時,便隻先道:“方才遇到了王副將,他讓婢子幫忙傳句話,要顧娘子當心身子……”
顧聽南皺著眉屏息將一碗藥湯一口氣兒喝下,忙將一顆蜜棗丟進嘴裏。
女使正想著如何委婉地說下去時,隻聽對方含著蜜棗,略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:“他是怕我染著風寒再胡亂走動,給他添麻煩吧?隻管讓他放心好了,這點自知之明我且還是有的。”
這小姑娘也真是含蓄得過了頭,王副將讓她當心身子?——他但凡沒得個十年腦中風,都說不出這種奇怪的話。
女使張了張嘴。
這……也算是一種難得的默契吧?
次日趕路時,顧聽南便單獨乘了輛馬車。
而她這一病不當緊,竟叫蕭牧成為了最大的受害者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