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個原因,相較於前兩個,或許單薄了些。”衡玉看著家人,認真道:“那便是,我相信他。”
若說前麵兩個是基於客觀的理智分析,那這個原因,聽來便主觀得多了。
放在外人麵前,或有些像小孩子的幼稚之言。但這是在家裏,她所麵對著的是她最信賴的家人。
“僅僅是因為你所看到的這位蕭侯爺的上佳秉性嗎?”寧玉問妹妹。
可妹妹方才甚至也說了,便連太子,都未必一定可信。
那這位蕭侯爺呢?
“不單如此。”衡玉道:“我與他共經過生死,那次他遭到刺殺時,我與他在一起。”
“什麽?”孟老夫人心口一提:“那可曾受傷了沒有!”
吉南弦:“怎也沒聽你在信中說起過此事!”
“彼時是什麽情形?可是尤為驚險?”寧玉也趕忙問。
一貫想法跳脫的喻氏,思緒則更快人一步,一瞬的緊張過後已然微微鬆了口氣——好在小玉兒沒事。
“我若彼時在信中說明,阿兄哪裏還有可能繼續讓我留在營洲,說破了天恐怕也要將我逮回來。”衡玉笑了笑:“我如今這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麽。”
“先莫說這些有的沒的,你當時究竟可有受傷?”孟老夫人執意追問著,一雙眼睛心疼地將孫女從頭到腳打量著。
“祖母放心,沒有,一點兒都沒有。”少女眼中有著笑,神態卻尤為認真:“正是蕭侯護著我,且數次將生路毫不猶豫地留給我。”
入密道前,他先將她推進密道內,本欲自己留下替她拖延時間——是她硬將他拽進去的。
進了密道,他身上血流不止,又要與她分開走——也是她硬拉著他一起走的。
那樣緊迫的情況下,誰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權衡,但他卻想也不想,一次次將活著的機會留給她。
“祖母您說,這樣的生死之交,難道還不值得我去信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