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印海放下酒,起身撩起帳簾,透過層層把守的士兵,看向不遠處的密林,道:“城中密道入口所在,早在去年便按照將軍的吩咐讓咱們的人透露給了璿浦,如今這形勢,他想活,隻這一條路而已……”
說白了,此番不過是貓抓老鼠而已。
王敬勇認同點頭,想到自家將軍那句“這半日”,不由問道:“將軍怎知他會在白日逃走而非晚上?”
蕭牧的眼睛沒睜開過,坐在那裏,乍一看倒真的像一尊不染塵埃的活佛菩薩。
他未開口,那邊印海自答道:“契丹人並非勇而無智,燈下黑的道理璿浦豈會想不到?”
此時,有士兵隔帳高聲通傳:“將軍,蒙校尉回來了!”
“讓人進來。”
一名圓臉少年大步走進帳內。
“稟將軍,剛剛有數批人先後從密道出口離開,統共二十餘人,屬下查看過了,其中並無璿浦!”
王敬勇聞言擰眉:“難道是璿浦派出來探路的?”
“隻怕不止是探路。”印海看向蕭牧,道:“多半是被將軍給料中了——他不會、也不敢走這條密道。”
當年城中守將陸秦命人借這條密道送百姓出城之事流傳甚廣,故而密道的存在不是秘密,璿浦縱要鋌而走險,也仍要掂量一二是否會羊入虎口。
“不走這條?”王敬勇不解:“密道隻有一條,不走這條走哪條?短短三日,難道他還能再現挖一條出來?”
印海反問:“現挖一整條密道自是來不及,可若順著原先的密道,在城外另挖通一個出口呢?”
王敬勇聽得一怔,而後忽然看向蕭牧麵前桌案上的忽倫城地形圖。
其上明確畫出了密道行經之處,而在原本的出口之餘,另又標注了一條條分岔的路線——
那些分別通往不同方向的路線中,最終有一處被拿朱筆圈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