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勞煩月見姐姐代我向兄長傳句話,來時家中祖母交待了我有件事需告知兄長。”衡玉言畢,補了一句:“但非是什麽急事,待兄長忙完正事再來尋我便是。”
月見點了頭:“小事而已,婢子稍後便過去告知吉大人。”
“多謝月見姐姐。”
衡玉一路看似平靜地來到書堂外,在踏進書房之前,無聲深吸了口氣,平複了心情與神態,適才走進去。
“老師來了!”嘉儀郡主連忙迎了上來。
衡玉走過去,和往常一般含笑問:“郡主昨夜睡得可好?”
“昨夜可是沒睡好呢。”嘉儀郡主牽了衡玉一隻衣袖,嬰兒肥的一張臉頰上寫滿了不忿,卻也不忘壓低了聲音:“昨晚月見姐姐回來之後,將事情都要告訴阿娘了,我也在場聽明白了……那隻蒼蠅真是色膽包天,滿腦子裏都是汙泥濁水!”
“阿娘也很是氣憤,本是說定了必然要讓父王替老師討個公道的,可誰知今日一早便聽聞——”嘉儀郡主說到這兒,聲音更低了些:“老師,您說這莫非正是報應到了?”
算報應嗎?
衡玉來到書案後,準備今日所需書籍,垂眸道:“這種死法兒,是也不是。”
倘若是醉酒意外暴斃身亡,倒算是個報應。
但如此不幹不淨的死法,便是死了都要留下此等麻煩——
嘉儀郡主悄聲問:“老師,您覺得……當真會是定北侯所為嗎?”
“不會。”衡玉聲音不重,卻無半分猶疑。
旁人可以有此疑問,但她絕不會有。
她清楚蕭牧的為人與行事作風,此事她無須去同他印證,在聽到消息的第一刻,她便知絕無可能是他。
“老師如此相信定北侯嗎?”嘉儀郡主好奇地問。
“是。”衡玉並不掩飾這份信任:“我與他相識至今,相信他的為人。”
嘉儀郡主想了想,點頭道:“既然老師相信,那嘉儀便也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