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位大人請聽我一言……”
眾人循聲先後看去,隻見是永陽長公主在一位嬤嬤的相扶下,慢步走了進來。
眾官員抬手施禮,大多無甚值得一提的表情,也有人微擰眉,不解這位向來病弱的長公主此時為何會出現在議政的大殿之上。
“本宮已聽說了,那幾名刺客當中,有人指認了湘王。”永陽長公主走到了眾大臣麵前,垂首掩口咳了一陣,才得以繼續說道:“澄兒是本宮看著長大的,他生性純良,絕做不出弑兄之事……”
有大臣聞言微露出嗤之以鼻之態——果真婦人之見。
偏那長公主神色逐漸篤定:“這背後,必是有人蓄意構陷,以圖絕我李氏嫡係血脈!”
嫡係血脈嗎?
數名官員沉思了片刻。
的確。
大行皇帝有三名嫡子,太子殿下為長,此前造反被誅的晉王為次,如今湘王的確是唯一的嫡係皇子了……
而再往上數一代,先皇嫡子有二,長子是大行皇帝,次子為已故老河東王,老河東王早幾年因病離世,其子李瑾也於前不久遭刺殺身亡……
麵前這位永陽長公主,則是先皇與先皇後唯一的嫡女。
“皇室嫡係血脈固然緊要,但謀害儲君,亦是大罪!”有大臣聲音振振地道:“難道僅僅因為湘王為僅存的嫡皇子,便要對其所行視而不見嗎?”
“若單以此治國,法理何存?”
“長公主殿下縱篤信湘王是被人構陷,卻也當拿出證據來,隻一句生性純良,實在無法服眾。”
“一句純良固然做不得證據。”永陽長公主看向開口反駁的幾名大臣,緩聲反問:“可單憑刺客的一句所謂指認,且是互有出入的指認,便要定澄兒的罪,是否同樣缺少證據?”
不及那幾名大臣再說話,她便繼續說道:“本宮並非是要替澄兒開脫,既有指認,便當徹查。即日起,自當將澄兒禁足於湘王府內,直到真相查明為止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