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聖人如此著急要押璿浦入京,會不會是因為……”嚴軍師聲音壓得極低。
蕭牧一貫表情不多的臉上此時添了冷意:“是恐璿浦口不擇言,會說出時家冤情,讓他的仁君之名毀於一旦嗎。”
這些年來,他所查到的一切,都將最終的主使者指向了最高位置的那一個人。
即便非是那人親自經手,卻必然也得了他的默許……
隻是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,他仍舊心存一絲疑慮,本以為抓到璿浦或能得到真正的完整答案,誰知璿浦也所知不多。
可現下,這位聖人卻急於要押璿浦入京——
當真不是出於心虛嗎?
璿浦固然不知真正的凶手何人,但也隻需一句“時敏暉是被我誣陷的”,便足以掀起軒然大波。
皇帝不會允許這種局麵出現。
所以,押送璿浦入京的結果,極有可能便是死於入京途中,帶著那個秘密徹底消失。
嚴軍師心中也有分辨,想到那些舊事,及這些年來查到的線索指向,心中亦是沉鬱發悶。
“若軍師是我,會怎麽做?”蕭牧的語氣裏似有一絲迷惘。
嚴軍師看著那肩上承擔了太多的年輕人,道:“將軍有自己的選擇,無需過問他人,隻需遵從本心。而無論將軍如何決定,都是對的。”
“可留給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——”
這語氣很平靜,談及生死也無波瀾,卻叫嚴軍師心中緊揪:“將軍莫要這麽說……”
“也不知派出去的人可找到白神醫了……”守在外麵的印海歎著氣說道。
“恐怕——”蒙大柱話接到一半又咽了下去,不能說不吉利的話。
可若當真尋到了那位神醫的下落,必然會有人第一時間傳信回來的。
嚴明望向西滑的秋陽,眉心隆起。
凡是習醫者,多多少少都聽聞過白神醫的大名。
傳聞中這位白神醫有起死人肉白骨之能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