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梳妝台處最顯眼的是一隻墜著平安鎖的赤金瓔珞,以及小機關鳥,撥浪鼓,顯然皆是些嬰童之物。
離開時,她特意看了一眼院中那株梅樹下的方向,隻是已不見了那老仆的身影。
單氏熱情無比地將她們送出蒙家,蒙大柱也借口將軍有差事需要他辦,隨衡玉一同回了定北侯府。
衡玉在侯府門前下車,與蒙大柱一同走進府內之際,似隨口般問道:“今日在溫大娘子房中瞧見了許多孩童之物,蒙校尉可是另有幼弟幼妹?之前倒未聽蒙校尉提起過。”
蒙大柱搖搖頭,語氣有些複雜:“那些是我阿姐的東西。”
“阿姐?”
“是我大伯父和大伯母唯一的孩子。”蒙大柱說起此事,聲音低落:“隻是兩歲時不慎走丟了,我便也從未見過她。我大伯父正因遭此打擊,才觸動舊疾離世,大伯母的身子也慢慢垮下了……”
而他恰就是那一年出生的,所以父親在大伯父靈前許諾,日後讓他兼祧兩房承繼大伯父香火,也是為了給大伯母一個支撐下去的希望。
大伯父和大伯母的經曆,是與旁人有所不同的。而父親,也並不在意坊間議論。
衡玉沒想到溫大娘子竟還有這樣的遭遇,一時心情也隨之發沉。
骨肉分離,流落在外……這些是她親身經曆過的,因此更加感同身受。
她真心地道:“溫大娘子當真不容易。”
同年喪夫丟女,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人。
“是,但大伯母心性堅韌,這些年雖是身體不好,家中鋪子裏的生意賬目卻皆是她在掌管著。阿爹說,這是為了讓大伯母有事可做。還說營洲多動**,若無大伯母在,家裏的生意支撐不到今日。”蒙大柱語氣裏有欽佩,也有些愧對:“這近二十年來,大伯母從未放棄過要尋找阿姐下落的念頭,平叔為此也一直四處打聽找尋,但毫無線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