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裏並無第二人在,蕭侯爺依舊從容地將那隻碟子自食盒中端出,以“本候隻是驗看一二”的神態,拿起食盒中的筷子夾了一塊送入口中。
他嚼得很慢,柔軟的點心在口中慢慢化開,仔細感受之下,似有綠茶的清香之感縈繞齒間。
鬼使神差一般,他又夾起了第二塊。
他尚且嚐不出甜意,那茶香之感雖然也極淡,卻也不可忽略。
而如此清淡的味道,按說並非是他能夠嚐得出來的……
蕭牧眼神有些不解地看著那碟淺青色的茶糕。
正當此時,書房的門忽然被叩響——
蕭牧聞聲做賊心虛般立即將筷子放了回去,又忙將雙手負在身後,略清了清嗓子,才道:“進來。”
“將軍。”
蒙大柱入內行禮:“屬下已將晏郎君送出了府去。”
“印海呢?”似為掩飾心虛一般,蕭牧隨口問道。
“出去買酒去了。”蒙大柱說著,撓了撓後腦勺:“不過……屬下在角門旁瞧見了裴家的馬車,聽說是裴家夫人帶著裴家小姐登門拜訪夫人來了。”
蕭牧了然點頭。
如此,這酒買的就再正常不過了。
“將軍,可要屬下將食盒給吉畫師送還回去嗎?”蒙大柱視線一轉,落到了身側的茶幾上。
咦?
到底是吉畫師給將軍的謝禮,故而他之前是特意給將軍留了一碟的,怎麽也被拿出來吃了?
嚴軍師一把年紀,胃口倒是好得很啊。
蕭牧看了下屬一眼——非要如此勤快?
然而對上少年那憨厚的臉龐,他唯有平靜點頭:“也好。”
於是,蒙大柱使人將剩下的點心收拾幹淨後,便提著空了的食盒去了客院。
他尋到了吉吉,將食盒交到了她手中。
“院中是在煎藥嗎?”蒙大柱站在門外嗅到了藥氣,往院內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吉吉點頭:“我家姑娘染了風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