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是些邊境微末摩擦罷了,不至於再起戰事。”蕭牧道:“近了年關,頗多軍務需要處理,另要擬定呈往京師的奏報與,住在軍營中更方便些。”
他解釋得頗算細致了,衡玉點了點頭,心中卻仍有一絲猜測。
當真如此嗎?
或者說,當真隻是如此嗎?
衡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蕭牧左肩的位置。
他披著厚重的藏青色裘衣,墨發以玉冠束得整潔利落,骨像出眾的側臉輪廓愈發清晰了幾分,人仍是挺拔的,較之之前卻也好像單薄了一些。
總說是小傷無大礙……
可在蕭伯母問起為何近日氣色不佳時,卻又常以風寒之說來掩飾,如今又要搬回軍營中去。
身為營洲節度使,又身陷藏寶圖傳言,一舉一動皆會引起波瀾,瞞下傷勢也屬正常。
可究竟是怎樣的傷,竟是如此難愈嗎?
衡玉甚至忍不住有些緊張地想:蕭將軍……會死嗎?
客觀而言,蕭牧乃真正牽一發動全局之人,若他出事,北地定要動**……
私心來論,拋開立場不說,這些時日的相處之下,她所認識的這位蕭侯爺心係百姓下屬,雖外表冷了些,卻也有諸多可敬之處——
再有便是蕭伯母了,蕭伯母性情要強,據說當年蕭牧之父乃是入贅蕭家,所以蕭侯爺是隨了母姓的,而其父又因病早逝,隻留母子二人相依為命——若侯爺當真有個什麽好歹,蕭伯母必然是受不住的。
想著這些,衡玉不由愈發緊張侯爺的死活了。
蕭牧全然不知身側之人滿腦子裝著“蕭侯爺會不會死”的念頭,隻道:“繪像之事若有進展,吉畫師隨時可使大柱前去軍營傳話。”
衡玉應下:“好,我會的。”
畫像她如今已出了七八幅,高矮胖瘦、富貴貧困、是否讀過書等等,皆於外貌氣質會有影響,尋人之初線索有限,她需盡可能多地畫出各種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