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黃澄旁邊舉著“黃”字大旗的,赫然便是那告密者高義。
他朝著那城樓上一瞧,麵上一喜,大呼出聲,“他們已被分兵,段怡不在,城樓之上隻有崔子更,就是現在!”
高義一喊,黃澄所領的黃家軍瞬間精神大振。
“黔州之主回來了,城樓上的兄弟們聽著,我知曉你們為奸賊所逼,被迫投降。如今立刻開城門,既往不咎!”
高義搖了搖手中的大旗,又是一聲高吼!
他這麽一晃動,扯到了胸前的傷口,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了起來。
他咬了咬嘴唇,拍馬朝著衝去,可還沒有跑上幾步,卻發現前頭的士兵們,陡然停住了腳步。
他們拚命的往後退去,像是看到了什麽駭人之物似的,半分不敢上前。
高義一愣,他伸長了脖子朝前看去,隻見那城樓門前,不知道何時,被人挖出了一條長長的壕溝,壕溝之中插著尖銳的竹刺。
那土都是新的,顯然是段怡同崔子更命人連夜挖出來的。
“就這?”高義不懂,行軍打仗,遇到這樣的陷阱,多了去了。
馬可以飛躍過去,登雲梯一橫倒,就像是打起了橋,隻要不是瘸的瞎的,都可以輕鬆過去。
再不濟,可以把糧草戰車扔進去填坑……實在是要啥沒啥,衝鋒的戰鼓一響,人馬掉進去一層,這壕溝便沒有任何的作用了。
黃澄勒了馬,臉色慘白,他仰頭一看,隻見城樓上祈郎中朝著他看了過去,他的旁邊放著一個蓋了蓋子的小桶,手中還拿著一個葫蘆瓢。
主要他的視線,那祈郎中還拿著瓢衝著他揮了揮,喊道,“你們啷個不衝了捏?離得太遠老祈我使不上勁兒啊!不尊老的家夥,就欺負我老人家胳膊短!”
他說著,啊哈一笑,“今日這天氣,可真好啊!晚風吹得人骨頭都是舒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