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鏡說著,也不解釋,邁著步子便朝著崔子更那頭行去。
雖然師出同門,可楚光邑一副得道高人的神棍樣,祈郎中由內到外一股子地痞味兒,晏鏡便是書香四溢,再怎麽出格的事情,被他做起來,你都隻會覺得,這是大雅!是狂士之風。
“姑娘,晏先生便是江南第一名士麽”,知路說著,將那食盒匣子關好了。
段怡看著他的背影,站起了身,“不過是個吃棗糕還掉渣得糙老頭子罷了。”
她說著,看了一眼幾乎要隱匿到樹叢中去的知橋。
知橋輕輕地搖了搖頭,“不是。”
段怡深以為然,先前陳鶴清過來,保護他的侍衛們就在不遠處站著,她雖然口中說著棗糕,可眼睛卻是沒有閑著,這群人看上去,並不像是那天晚上,她們瞧見過的殺死了老神棍的人。
這兩日錦城裏秋高氣爽不說,來的這群牛鬼蛇神,也仿佛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再無動作。
風平浪靜得讓人打瞌睡。
段怡靠在那椅子上,被暖烘烘的太陽光照著,眯著眼睛打著盹兒,幾乎都要睡著了。
“妹妹怎麽在這裏,叫我好生找。祖母在那邊的園子裏喝茶,喚你過去說話呢!”
段怡聽著這熟悉的帶著幾分不耐煩的嬌嗔聲,一睜開眼睛,便看見了穿了一身石榴紅的段淑。
因為盛裝打扮,她比初見那日容姿更盛。
“二姐姐果真討厭我”,段怡說著,站了起身,將旁邊的棗糕盒子拿起來遞了過去,“棗糕吃麽?”
段淑聞言神色一變,她哼了一聲,一把奪過那盒子,重重地擱在了旁邊的小桌子上,又解下了自己腰間掛著的錢袋,塞到了段怡手中。
她跺了跺腳,聲音中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,“你莫要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吃,我們段家還沒有窮到,叫你見了幾塊破棗糕都走不動道的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