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怡忙將顧明睿扶了起來,她微微蹙眉,眼波流轉,先是疑惑隨即又恍然大悟,“莫不是哥哥闖了禍,盜了大印,蒙著外祖父…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……”
顧明睿將那印信往段怡手中一塞,苦笑道:“我若是那般人物,又豈會讓阿妹獨自在外闖**?”
他說著,頓了頓,“我倒是想要衝動一些。”
段怡並不意外,顧從戎行軍做事都如同教科書般保守,顧明睿從小長於他膝下,亦是君子端方。
用祈郎中的話說,顧家人骨頭都是鐵打的,是那種便是抱著他大腿喊爹,他都絕對不會收入門下之人。同他們這一脈人的氣質,那是格格不入。
他們像是一股清流,襯托得段怡師門像是流淌的地溝油。
顧明睿說著,臉微微一紅,聲音確實異常的堅定:“前方探子來報,襄陽危急。阿妹獨自出劍南,本就讓我羞愧難當。我又豈能瞧著你一片心血,毀於一旦?”
段怡一愣,看向了顧明睿。
他的眼睛格外的清明,就像當年領著她偷偷上京都時一般模樣。
他鮮少會做出格的事,可到了關鍵的時候,是一定會亮劍的人。
“我也起了盜虎符的心思,不過剛剛潛入祖父的書房,便瞧見那虎符就放在桌案上……”
段怡聞言,哈哈大笑起來。
她伸出手來,拍了拍顧明睿的肩膀,可這麽一拍,又疼得齜牙咧嘴起來。
“那沈青安真不是個東西,他算什麽大王,他應該去酒樓裏片鴨子片魚……瞧把他能的,動不動就將想玩淩遲。”
段怡說著,衝著顧明睿豎起了大拇指。
她傷勢不重,就是被那沈青安片了太多刀,哪哪都很疼。
顧明睿同情了看了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段怡,“不光有虎符,祖父還有軍中的叔伯們,都坐在屋子裏等著我,將我抓了個正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