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之後的襄陽城,一下子熱鬧了起來。
在那長陽書院附近,新開了一處茶樓,則個文人書生最喜歡聚在此地,聽那丙三先生說書。
那說書人名喚丙三,不知何處來,又不知何時會離去,像這茶樓似的平地裏冒了出來。
他不說那公子小娘子的風流韻事,亦是不那史書戰事,專挑了國事來說,端要的就是那舌戰群儒的勁勁兒。
“周天子無道,今天下二分,西楚東越,不知是那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!”
這會兒天色尚早,來飲早茶的人卻已經是滿滿當當的。
夜裏頭這茶樓一座難求,文人雅客擠破了頭去。到了初一十五的早晨,丙三會打著嗬欠將最近的新鮮事兒說上一遍,幾乎成了這長陽書院新生們的早課。
來的人多半都是些寒門子弟,從前關起門來讀聖賢書,對國事一知半解,到了老油條丙三跟前,自是戰戰兢兢,梗著脖子豎起耳朵聽著,哪裏有半句敢辯。
襄陽中有不少人都管丙三做夫子,來這茶樓喝早茶的,戲稱為“朝聞天下事”。
丙三昨兒個又是大戰一夜,晨起那眼睛底下黑青一片,他打了嗬欠!人瞧著憊懶無比,麵帶不耐之色,可嘴中說出來的話,卻是慷慨激昂,好不奮進。
“這俗人打下一口井,都恨不得黃袍加身,管自己個叫個井皇帝!可這楚越二國,卻有奇主。打那長淵盟約之後,二人劃道為治,皆不稱帝,隻稱大王。”
“這就有人要言了!那長淵盟約裏頭可沒說這個啊!有那高人斷言,怕不是那長淵盟約,有明盟同暗盟兩份。咱這些平頭老百姓們瞧見的,隻是那明麵上的。”
“至於暗地裏兩位大王有何約定,咱又沒有擱他們床榻底下躺著,又豈能聽得清?”
丙三說著,扇子往那桌案上一打,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