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後背中了箭?”段怡瞧著崔子更額頭上的汗珠子,鬆開了他的胳膊。
崔子更慣常好穿黑色,那傷口是否滲血若不靠近,都瞧不真切。
段怡上前一步,餘光瞟了瞟他的身後,估摸著傷口並未迸裂,輕輕地鬆了一口氣。
“嘖嘖,是有內賊?還是來了一出英雄救美替人擋刀?”
崔子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,聽到段怡的話,眸中瞬間帶了笑意,“美人比我還英雄,就差沒有將我的胳膊卸下來,我如何替她擋刀?”
適才交手一回,崔子更便感覺到了段怡進步神速,同當年在錦城之時,早不可同日而語。
眼瞅著段怡要惱,崔子更立馬又說回了正事,“有內賊,是之前京都大戰俘虜的降將,沈青安舊部。在北關我們向蠻子衝殺過去的時候,叫他在背後放了一支冷箭。”
“箭支上頭有倒刺,是以剜得狠了些。不過先生醫術不錯,已經結了痂了。”
“阿怡當是很失望,這做寡婦的心願,隻能在夢中實現了。”
段怡皺了皺眉頭,“箭上有倒刺?那箭柄可是鐵打的?我祖父在西關,被那吐蕃攝政王的幼子延桑射了一箭,那箭便是這般殘暴。”
“我還是頭一次瞧見那樣的箭,當是不一般。”
崔子更聞言搖了搖頭,“就是尋常箭支,隻那箭頭之上,生了倒鉤,像是野獸的舌頭似的。”
段怡鬆了一口氣,若是西麵同北麵的敵人勾結在一處了,那也是一樁煩心事。
兩人語速十分快,步速亦是很快,不一會兒的功夫,便到了鐵索前。
關老爺子鬆開了蘇筠,朝著段怡快步走了過來,見她身上並無傷痕,方才摸了摸胡子,“大王可能留蘇筠在這裏幫老夫修橋?若是有個輕功好的,事半功倍。”
蘇筠一聽,眼神瞬間幽怨了。
段怡瞧著好笑,伸手摸了摸他的頭,“韋猛笨重,完全不通修橋之事;程穹那輕功,便是拍馬都趕不上你。且他們兩個江南人,哪裏聽得懂工匠的蜀中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