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那廝,拐騙無知少女的全部身家,他虧心不虧心!
祈先生果然說得沒有錯,他們這一門沒有一個好東西!
段怡氣憤地趴了一會兒,隨即又打起了精神來,她的手腕一轉,從筆架上取下一隻最細的筆,沾了沾墨汁,在桌案上的白紙上,畫了起來。
聽完段好的話之後,她便知曉,現如今的太子殿下,那個位置是坐不長久的,隻不過沒有想到,這不長久來得這麽快。
她學過工筆,畫物之時不說一模一樣,至少樣式花紋,是斷然不會錯的。
那寶葫蘆簪子並不複雜,寥寥幾筆,那紙上便勾勒出了一個大概來。
段好的話,有幾個很大的問題。
首先,那寶葫蘆簪子,不可能是段家的傳家之寶。
段家在段文昌發跡之前,那都是吃糠咽菜的平頭百姓,不可能同國璽扯上什麽關係。那東西,必是後得的。
段怡想著,整個簪子的外形已經畫了出來,她憑借著記憶,開始畫起簪體上的花紋來。
其次,老神棍血淋淋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,段文昌能夠做到宰相,絕對不可能大聲嚷嚷說自己手中有同河山印有關的物件。
陛下知否,有兩種可能性。
段怡提起筆,停了停,又在一旁的硯台裏蘸了蘸,看了桌麵上的那根假簪子一眼,細細的畫了起來。
一來,陛下不知。是段嫻卷昏了頭,一心想要做人上人,私下透露了河山印的消息。阮貴妃迫切想要,說明東宮有不臣之心,遲早要同陛下拚個你死我活;
段文昌瞞著老夫人盧氏,說明他想要輔佐的主人,同老夫人盧氏看重的東宮,不是同一個人。
二來,陛下知曉。段文昌乃是天子心腹,這簪子中空,裏頭藏著的應該就是同楚光邑手上的那張羊皮碎一樣的碎片輿圖。既然是圖,便可以描下來。
段文昌一早就拓好了圖,獻給了陛下,那玉葫蘆簪子便可以用來釣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