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箭雨過後,等黑衣人回過神來之時,他們的人已經十不存六。
他一咬牙,提著長劍便朝著炸胡子嚴右軍刺了過去,先前還急得罵罵咧咧的大胡子,嘿嘿一笑,卻像是透過他的肩膀,朝著他的身後看了過去。
“老子命都沒得了,你們這些龜孫兒倒是安逸得很!蘇筠你的關刀是用來繡花滴不成!”
那領頭的黑衣人隻覺得頭皮一麻,他扭頭朝著身後看去,隻見一個穿著銀色戰袍的小少年,舉著一把比他自己個還要大上一截的關刀,猛地砍了過來。
他看上去約莫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,生得白白淨淨的,兩頰的肉鼓鼓囊囊的,不像個戰將,倒像是哪家捉雞鬥狗的公子哥兒!
雖然還是孩子,他下手卻是無比的老辣。
黑衣人還來不及回想蘇筠這個名字是在哪裏聽過的,就感覺脖子一涼,咚的一聲倒地了。
嚴右軍被濺了一臉的血,頓時罵罵咧咧起來,“你這個瓜娃子,啷個把他給殺了?你不曉得將他抓起來,嚴刑拷打一番,看看是哪個殺千刀,敢對我們使公下手。”
蘇筠有些羞澀的笑了笑,“段三說了,格殺勿論。”
他說著,關刀一揮,又是一顆人頭落地。
嚴右軍聞言氣了個倒仰,“段三段三,段三是你爹!”
“我爹太晦氣了,段三一身清正,怎能沾上了?”蘇筠說著,扭轉馬頭,朝著段怡所在的山壁行去。
嚴右軍瞧著那一扭一扭的馬屁股,無語地甩了甩劍上的血水,在他身後,顧從戎領著一群精神抖擻的將士衝了出來,山穀之中的戰局,瞬間倒了個個兒……
待雙方戰罷,已經是東方魚肚泛白,天已經亮了。
枯黃的草地上,血水同白霜混合在了一起,看上去紅白一片的,在太陽的照耀下,顯得有些觸目驚心的。
段怡坐在一塊大青石頭上,咬了一口饅頭,看向了顧從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