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怡的小院,同顧杏的住處,恰好在兩端。行不多時,便隻能分道揚鑣了。
知路提著一籃子**瓣兒,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看段怡。
她鮮少瞧見段怡生氣,便是當年江媽媽待她不好,她都沒有氣惱得將人趕走。
可今日明明那手串子都收下了,卻是又突然生氣給退回去了。
“你想問什麽便問,若是眼珠子瞟掉了,我還得彎腰替你撿起來。”
知路湊近了些,好奇的問道:
“姑娘作何生氣了?雖然老夫人折損了夫人的臉麵……但是姑娘家生存艱難,老夫人那樣的話,倒也是沒有說錯的。”
段怡搖了搖頭,“來了月事,心情煩躁罷了。”
知路瞬間理解了,“一會兒就給姑娘煮當歸雞蛋紅糖水喝!但是姑娘啊,你惱歸惱,那珠串兒……你要知曉,錢是錢啊!有一個子兒算一個子兒,花完了就沒有了!”
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。
段怡是做大事的人,不管這些;知橋隻管段怡,旁的不管;這衣食住行養家的重擔,可都是落在她的頭上的。從前隻有姑娘一個也就罷了,隻進不出,樂得逍遙。
可現如今就不一樣了,一屋子的人呢!
遠的不說,眼瞅著段嫻就要出嫁,那得添妝。今兒個這個生辰,明日個那個有喜,後日裏一個屁終於打通了,這些貴人們也是要吃酒慶賀的,這些可全得花錢。
段怡瞧著知路痛心疾首的樣子,終於沒忍住,笑了出聲。
“就你會耍寶,逗樂我!放心吧,她不光會把那粉色的珠子送回來,還會老老實實的送上一大份真正的道歉禮來。外祖父很快便會進城了。”
“畢竟未來的三皇子妃,豈會一時意氣,給夫君樹敵?”
“早就同你說過了,臉皮厚逍遙自在,臉皮薄要講體麵的,那就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。”
段怡說著,心中輕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