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說,陳鶴清扯了王占當替死鬼,王夫人心中怨憤,所以轉投了我未來姐夫門下?”
段嫻重重的“嗯”了一聲,她伸出手來,替段怡攏了攏披風。
“正是如此。王家隻此一子,武將麵上有傷那是功勳,文官破了相那於仕途是妨礙。王占再怎麽寒窗苦讀,那未來朝堂,也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了。”
“殺人不過點頭地,五皇子此舉,比殺人還難解心頭恨。當然了,這改門換戶,也並非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而已,其中自有博弈。”
“要不然的話,就算是王占如此這般,也不至於娶靜妹妹一個庶出的姑娘。五皇子不中用,王侍郎在這個位置上已經蹲了五載,這回為何終於能往上動一動了?”
段嫻的話說了一半,但是段怡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。
錦城離京城頗遠,便是飛鴿傳書,這消息一來一去的,怎麽說也得用上好幾日。
關園兩位皇子遇刺才多久,段嫻今日已經知曉原本的兵部尚書要告老還鄉,王占的父親王侍郎要往上再進一步了。
十有八九,是段家或者是三皇子,往上推了一手。
段怡伸出手來,在火盆子上烤了烤。
快要入冬了,天氣愈發的寒涼,雖然披了披風,但是她們剛從暖被窩裏出來,隻著了中衣,稍微不甚,明兒個段嫻怕不是要流著鼻涕出嫁了。
“便是把咱爹的臉換給王占,他也是考不上的。斷了仕途什麽的,說得好像他原本要中狀元,封侯拜相似的。這種風吹兩邊跑的牆頭草,大姐姐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五皇子拿人擋劍,王占意圖推她落水,毀小姑娘一身,這種破爛玩意兒,居然還能夠在大周朝呼風喚雨,成了庶女高攀的香餑餑。
這爛到根子裏的大周,當真是徹底沒救了。
段怡想著,嘲諷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