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騰了一下午,此刻已經是日落西山,再晚一些便瞧不見光了。
芙蓉花神廟門前的大燈籠已經亮起,微風吹來,燈籠在風中輕輕飄搖著。
花叢中的人,越發的少了,隻偶爾瞧見小貓兒三兩隻。
段淑焦急睜大眼睛,朝著樹下看了,可卻是等了許久,下頭也空空如也,一個人也沒有。
段怡瞧著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已經過了你說的時辰了,咱們該回去了。不如我帶你去喝小酒怎麽樣,情場失意的人,不通常都要買醉麽?”
段淑抬起頭來,眼神幽幽的,“情場門朝東開還是朝西開,我都不曉得。還是到時候我帶你喝高國舅大婚的喜酒吧!到時候指不定你還能夠瞧見我同青樓小倌稱姐道妹。”
她一說完,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從前她不是這樣的,那姑娘家該遵守的大家規矩,她記得門清,三句不離嘴。
現如今卻是什麽的荒唐的話,都能蹦出來的,這大約就是近朱者赤,近段怡者黑。
段淑想著,就瞧見段怡的手朝著樹下指了指。
隻見樹下來了二人,打頭的那個人,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袍,手中拿著一把折扇,他的衣衫濕淋淋的,扇子上的字也因為被打濕了,所以全模糊了。
他的頭發滴著水,卻是焦急的四下張望著,見到段淑還沒有來,鬆了一口氣。
“公子,這裏有塊大石頭,你快坐下喝點熱水。你全身都濕漉漉的,咱們要不還是先回去罷,夜裏風大,若是染了風寒就不好了。”
“待咱們家去了,換了衣衫,再尋機會同段二姑娘賠罪。”
那小廝說著,遞給了白袍男子一個竹筒,男子打開,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,隨後歎了口氣。
他將竹筒遞給了小廝,又在懷中摸索了幾下,掏出了一個紙包來。
那紙包被壓扁了,濕漉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