鳥鳴陣陣, 日光透過窗戶照進床帳,光斑點點。
趙白魚眼皮顫動, 皺起五官難受的把臉埋進被子裏, 片刻後,意識回籠,腦海裏閃過大紅喜被被汗水洇濕、床帳如浪湧的畫麵。
天地顛倒,縈繞在耳邊的吐息像沾了水霧, 潮濕朦朧還帶著濃烈的檀香和藥香, 黑暗裏有燭光閃爍, 明滅中見到琉璃色菩薩眼翻滾著無疆之欲, 像悲憫無情的菩薩從三十三重天墮落無邊紅塵海。
吱呀一聲,房門被推開, 霍驚堂將烏金鞭扔向桌麵, 左手摘下腰帶、扯下外袍便朝裏屋走,掀開床帳坐在床沿,伸手試趙白魚的額頭溫度,大手幾乎蓋住趙白魚的半張臉,露出微張的嘴唇,還能看到整齊雪白的牙齒。
再往下則是脖子和鎖骨,被子下麵的身體隻穿中衣, 衣襟敞開,鎖骨處點點嫣紅色痕跡, 一路蔓延向下,不用掀開被子就知道裏麵有更密集的痕跡。
“沒生病。”
趙白魚垂著眼,神色有點蔫, 鼻腔出聲:“嗯。”趴在枕頭上,眼皮要掉不掉, 烏發披散在肩頭和後背,一撩開頭發就能看到後頸有密密麻麻的咬痕、吻痕,全是霍驚堂造出來的。
“你跑去幹嘛了?”看著桌上的烏金鞭和霍驚堂一身利落勁裝裝扮,額頭和手臂都有薄薄一層汗水,身上的檀香和藥香因出汗而味道轉濃,趙白魚覺得不可思議,聲音沙啞地說:“一大早去練武——您怎麽還有精力?”
他感覺脖子以下都不屬於自己了,真正出力的人怎麽還精神抖擻?
霍驚堂睨著趙白魚笑,摁著他的後腰學位按摩:“你身子骨太差,稍一做大動作就腿抽筋、腰抽筋——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有人腰抽筋,你算是開我眼界了。”
趙白魚舒服地眯起眼,不高興地反駁:“大部分正常人都做不來高難度動作,又不是人人習武,何況我這是辦公室病,一天到晚辦公批文能不出毛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