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行營。
江陽縣宰白鴨一案真相大白, 蕭問策和呂良仕鋃鐺入獄,淮南省都漕顏麵無存, 宋提刑被欽差身邊的侍衛訓斥得愧悔無地, 已經傳遍淮南。
本來這事兒傳得沒那麽快、也沒那麽廣,但有攪屎棍鄭楚之從旁幫助,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還不往死裏打太子黨?
人在揚州的霍驚堂也幫忙加了把火,遠在徐州行營的安懷德便很快就知道事情發展的來龍去脈。
在接待欽差來使, 聽完傳話後, 安懷德坐在行營府邸的大堂好整以暇地喝茶。
左參謀官說:“欽差步步為營, 在公堂上設置陷阱, 利用一樁冤案、一個呂良仕就把蕭問策和司馬驕套進去,還連累帥使您被傳召問話, 城府頗深, 不可小覷。”
右參謀:“欽差果然意在沛公,借冤案整肅淮南官場來了。帥使您是淮南官場的表率,大大小小的官員唯您馬首是瞻,如果您出事,整個淮南官場便能輕而易舉的擊破,太子在淮南多年布局一朝成空。”
左參謀:“這次做局就是衝著帥使來的!呂良仕、蕭問策不過小嘍囉,真正目的還是帥使, 這要是到了江陽,怕不是被先斬後奏地拿下, 事後隨便欽差扣罪名。”
右參謀肯定地說:“這是一出鐐銬枷鎖齊上陣的鴻門宴,專門針對帥使您。”
安懷德:“但是欽差代表聖上的臉麵,而我和這樁冤案脫不了幹係, 欽差的傳召就不能不去。去了是甕中人,不去是打陛下臉麵, 你們說我該怎麽辦?”
左右參謀深思熟慮片刻說道:“有了,就以賑災銀被劫,大人您必須留在徐州找回賑災銀、查亂黨為理由推脫欽差的傳召,派個親信代為傳話。”
安懷德:“可行嗎?”
左右參謀斬釘截鐵:“區區一樁冤案,雖摻雜了點您和宋提刑的私怨,可說到底主審是呂良仕,勾結呂良仕知法犯法,故意誣陷鄧汶安的人是蕭問策,和大人您並無太大幹係,頂多算失職失察,可和找回賑災銀、和徐州上萬災民比起來,實在是不值一提。即便是欽差,一旦涉及兩百萬賑災銀、淮南災民和亂黨,他也要掂量掂量,這兩邊孰輕孰重,他能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