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裏廝混時間太久, 到日上三竿,趙白魚才醒來。
醒來時就發現他趴在霍驚堂的後背上, 彼此的上半身都赤1裸, 身上蓋著一件毛毯,到肩胛骨處,屋裏燒了整夜的炭火已經熄滅,趙白魚是被凍醒的。
眼神朦朧的盯著近在咫尺的牙印, 就在霍驚堂的肩膀上, 趙白魚隻要一張口就能和牙印咬合上, 屋外忽地傳來細微的動靜, 緊接著是刻意壓低聲響的嗬斥。
趙白魚狠嚇一跳,趕緊起身, 撈起地麵的衣服裹在身上, 赤著腳撩開簾帳到小花廳探頭看緊閉的門,影影綽綽數十道身影一動不動站在門口。
外頭的太監嗬斥一個小宮女:“水冷了?去,趕緊換溫水來。裏頭隨時要用,你想讓貴人等你不成?沒點眼力勁兒!”
“是宮人。”
霍驚堂不知何時出現在趙白魚身側,上半身披著件單衣,雙手拎著件白色狐皮大氅就披在趙白魚肩頭。
“天冷。擔心凍著。”
趙白魚有些尷尬:“不是說沒宮人來嗎?”
霍驚堂:“我沒說。”
趙白魚仔細一想,霍驚堂的確隻說地方偏僻, 按常理來說,這兒亮著燈不可能沒有宮人看守, 不由捂臉:“他們等多久了?”
“一般來說,天沒亮就得過來。”
不得在門外等了一兩個時辰?
趙白魚難受地呻1吟,怕不是大內宮人都知道他們昨晚偷偷跑這兒廝混。
別人在守歲, 他們在**——
趙白魚窒息地咕噥:“沒臉見人了。”抓起大氅從頭埋到腳,悶聲悶氣地問:“陛下會知道嗎?”
霍驚堂沉默良久才回他:“陛下日理萬機, 不會在意這些小事。”
事實是以元狩帝的多疑,後宮風吹草動必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不過趙白魚眼下隻想當縮頭烏龜,所以選擇相信霍驚堂的話,至少有個心理安慰。
霍驚堂提高音量:“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