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楚承宣走近,皇甫玹一直坐著未動,渾身冷冽的氣息將這一方凝住籠罩,這樣的冷似乎能冰封世間萬物,深不見底的眸子定在一處,不知在想什麽。
“你這樣會凍死人的,瞧瞧現在的瀾王府都冷成什麽樣了,還能聞到人氣嗎!”楚承宣上前甚是不滿地撇著皇甫玹。
皇甫玹恍若未聞,連頭也沒抬。
楚承宣心頭火氣上湧,不過他還從來沒看過這樣的皇甫玹,一時間硬是將胸口的怒火咽了回去,他在石桌前坐下,語氣透著不悅,“皇甫珩這幾日一直在西山軍營操練,不止暗地裏籠絡大臣,娶一堆女人回去,更是私下與幾位將領來往密切,看來他已經準備動手。”
皇甫玹仍是麵色淡淡。
“想來這還很新鮮的消息父王已經知道了,這會皇甫鈺怕是也知道了,你說他會怎麽做?”楚承宣若有所思地道。
半晌沒聽到皇甫玹的聲音,楚承宣咬牙切齒地嚷道:“你倒是說話呀,眼下該怎麽做?”
“該怎麽做就怎麽做!”皇甫玹終於開口。
“什麽意思?”楚承宣有些不太明白。
“死一個少一個,省心!”皇甫玹聲音淡淡,清泉般的眸子無波無瀾。
“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,皇甫鈺那點本事,就算有父王給他撐著,他也鬥不過皇甫珩的手段,縱然有兵有權,若真打起來,他不一定勝得過皇甫珩,一旦讓皇甫珩得到太子之位,隻會比皇甫鈺更加陰狠凶殘,到時候國無寧日,你願意看到這些?依你們的心結,他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!”楚承宣眉頭緊皺。
“誰說沒了皇甫鈺,皇甫珩就一定是太子,就一定能登上皇位!”皇甫玹淡淡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。
“你什麽意思?你真的不管了,就算他成不了太子,讓他坐大也無疑是縱虎歸山!”楚承宣微微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