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半個時辰,醉雅樓裏一片狼藉,桌椅陳設全都成了碎片,牆麵上還掛著菜汁肉湯,不光一樓,二樓三樓都難逃被徒洗的下場。
此刻醉雅樓裏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,隻有三樓的一間完好雅致的房間裏,一襲白衣如雪似雲臨窗而站,背影頎長透著清寂。
“公子,人抓到了。”亦森從門外走來,恭敬行了一禮。
“可有問出什麽?”清淡如水的聲音傳出。
“他的嘴巴很牢,暫時問不出。”亦森恭聲道。
“讓他滾出去,永遠不許踏入京城半步!”越發清冷的聲音生硬地傳出。
“屬下明白……”亦森正欲頷首,忽然神色一凜,向著窗外看去。
皇甫玹似乎早就聽到動靜,並未言語,揮手讓亦森退了出去。
“喲,這是生氣了!能看到聲名赫赫的玹公子生氣可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!”含笑玩味的聲音忽然而至,清雅內斂的房間已經多了一人。
他一襲湛藍色長衫,寬肩窄腰,麵如冠玉,玉樹臨風,含笑的唇角溢著一抹**不羈的清傲,初春的季節裏一把折扇,風流不拘的本性盡顯。
“你很閑!”皇甫玹揚眉瞥了他一眼。
湛藍色長衫肆無忌憚地擺動,男子不緊不慢地在軟榻上坐下,一臉的幸災樂禍,“你今日在醉雅樓搞出這麽大的動靜,整個京城都傳遍了,我這不趕緊過來湊湊熱鬧嗎!”
皇甫玹看都沒看他一眼,根本無視他的存在。
“我說你可真夠舍得的,這麽好的地方被你砸個稀巴爛,這以後誰還敢來醉雅樓吃飯,真是錢多的沒地方用了,砸自己的東西也沒見你手下留情!”男子自顧自地嘮叨著,反倒顯得他很肉疼。
皇甫玹眉頭微蹙,受不住那人沒完沒了的磨嘰,轉身白了他一眼,那模樣分明在說我樂意,管得著嗎你!
男子也不在意,伸展著身子在軟榻上躺平,“不就為了掩人耳目抓個人嗎,哪值得你這麽大張齊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