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程梓安的淚掉得更凶了。
隔著濕潤的水光看著麵前的大白獅,如果是人形,他相信此刻的墨黎臉色一定很難看。
喉間仿佛被一隻大手握緊了不停收攏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心髒處更是好像被刀子深深割裂了一般,疼得厲害。
為什麽這樣了還要笑著安慰他?
這個傻瓜!!
怎麽可能不疼?
已經長好的骨頭被硬生生的用蠻力敲碎,隻那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就足以讓他想象出會多疼,更別提他抱著它的時感覺到的,那一下又一下的錘擊時懷裏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。
都是他不好。
但凡他能想得再多點,警惕心更重些,墨黎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。
上輩子以失去性命作為代價而知的警示,為什麽重來一次還是那麽糊塗,竟真的以為凱恩流放出去了,徐家,納禾家倒了,他和墨黎就安然無事了?
伸手胡亂的用手背抹了抹眼淚,眼前糊成一片,卻不敢再看墨黎。
心裏再怎麽懊悔,這會兒都無濟於事。
比起這些,更重要的是快點為墨黎上藥。
然而敲碎畸形的翅骨才隻是第一步,接下去敷藥才是最痛苦的過程。
修複和重建重來就不是一個概念。
前者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展開,後者是打破原來的重新建立一個比原來更好的。
他不知道自己改良過的藥劑能減輕多少藥物反應,唯一能肯定的是,這幾天墨黎都將無法安然入睡。
周圍的Alpha們看著他們的長官夫人哭成了淚人,長官疼得表情抽搐,心裏都不是滋味。
負責動手的厲淵更是。
被安格斯抱著的小老虎早在程梓安哭時破了防。
到底是小嬰孩,敏感的感覺到姆父的悲傷,再看姆父的眼淚不停的掉,以及父親再次泛起血水來的翅骨,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