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昱珩低頭,腳邊的男人不停地發抖,仿佛下一刻就要昏過去,他的手匍匐著向前,扯住顧昱珩的褲腿,幹淨的西裝褲瞬間爬滿了灰塵。
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您大人有大量,我保證!下次一定不敢了!!”陳力隻覺得麵前的男人極其危險,好像下一秒就要將他大卸八塊。
男人的衣著很講究,是他平時接觸不到的地位人士。像這種人,圈子權利都大的可怕,不是他這種人能惹得起的。陳力把姿態放得低到了塵埃,仿佛這樣,顧昱珩就能饒他一回。
顧昱珩將腳挪開,冰冷刺骨的視線落在陳力背脊上,仿佛是落上了一顆冰塊,讓陳力不由得一哆嗦,寒意四起。
雖然這件事情的起因不是陳力,一旦深究起來,他也逃不脫罪責。
重大交通事故肇事逃逸,不僅如此,在逃逸後,未受到任何內心的譴責,還跟一個沒事人似的。
換位思考,如果今天受傷的不是祁遇,隻是一個家庭普通的老百姓。
他們將麵臨的是親人的離開和肇事者的逍遙法外,以及巨大的醫療費用。
也許,一個家庭就此破裂。
所以,陳力不無辜,至少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但是,顧昱珩也不打算將他怎麽樣。畢竟,他自己心裏也清楚,隱藏在幕後的怪物,仍然披著人皮。
當然,顧昱珩也不是慈善家。
陳力間接傷了小玫瑰是不爭的事實。
“進來。”
顧昱珩不再理會地上不斷求饒的男人,沉聲將站在門口的人叫進來。
那受過顧昱珩救命之恩的下屬憨憨地叫了聲“老板”。
“送去警察局。”說罷,不顧眾人的反應,闊步走了出去。
“不——我不去,放開我!!你說好不動我的!”陳力眼睛瞪大,眼球凸出來,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,麵目猙獰不已。
陳力被架著肩膀,他掙紮著逃跑,手腳並用,卻拗不過旁邊高大健壯的人,隻能被拖上車,車輛緩緩啟動,向市中心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