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洛不動聲色地剝著葡萄，迅速剝出一小碟子。
檀星撚起一粒，手指正好擦過聞洛手背。
影音室安裝了360度環繞的沉浸式音響設備，視頻裏檀星正在念台詞。
影視劇裏的她和活色生香的她一起占據著南淵所有視覺和聽覺。
他甚至聞到了檀星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。
手背上一觸即分的熱源已經消失，聞洛揉了揉手指。
他剝滿一盤子葡萄，檀星也正好將視頻全都看了一遍。
時隔幾年，再看到自己拍的劇，檀星一點也不覺得陌生。畢竟，這部劇也是聞洛多次重溫過的。
見檀星百無聊賴地擺弄起桌子上的擺件，聞洛鬆了一口氣。
“聞洛，你怎麽都不看？”檀星問。
“看不上我演的戲？”檀星故意冷下聲。
聞洛斟酌解釋：“不是。”
“哦，那你剛才不看，是怪我讓日理萬機的你剝葡萄浪費你時間，還是，你早就已經看過了沒興趣看第二遍。”檀星問。
聞洛頓住。
檀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聞洛，有些興味地看向聞洛突然僵硬的脊背。
他的儀態一向很好，不論是吃飯還是一個人在昏暗的房間裏觀看檀星的視頻，脊背都會不自覺挺直，端正地像在參加聯合國會議。
要不是檀星以靈魂狀態跟在他身邊三年，觀察得夠久，也不會發現他緊張時，會微微僵硬身體，還會下意識揉捏幺指。
檀星其實覺得好笑，聞洛有很多種理由可以解釋搜索記錄。
比如，張管家特意測試影音室的效果，播放的恰好是她的視頻。
比如，的確是聞洛自己看的，她和他本來預定馬上領結婚證，了解自己的妻子沒什麽錯處。
可惜，他太做賊心虛，也太怕被發現真相。
“我說話你聽不懂嗎？”檀星重重將杯子一放，正好放在聞洛手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