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仙卿眼眸冷然, 紙張從指尖灑落,飄飄揚揚落在案桌地麵。
鐵證如山,此前猜測成真,原來他愛的人竟真是女子。
結合陳皎曾經的言語, 以及和陳氏一族的關係, 謝仙卿很輕易便能推斷出永安侯府為何會做出此等欺君之罪。
無非是不甘心將偌大家業拱手外人, 才會大膽賭這一場。
荷包上繡著零星花瓣, 伴隨若有似無的桂花香氣, 讓人想到將它送給謝仙卿的主人。
謝仙卿曾經以為陳姣是被家中嬌養,才會身為男子卻如女郎般喜愛甜膩的糕點, 卻未想到移花接木的可能。
想來此前早就疑點重重,比尋常男子嬌小的身形、親密相處時的拙劣借口、漏洞百出的謊言。
若是沒有怒、若是不曾怨,謝仙卿便不是太子殿下。
在他艱難掙紮地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名男子的事實, 甚至糾結地為對方下定決心放棄血脈, 籌謀兩人日後的未來, 現在卻告訴他,對方其實是女扮男裝。
今日前, 謝仙卿猜想過得知真相時自己會如何暴怒, 但或許是不久前與陳皎插科打諢一番, 此刻的他居然前所未有的冷靜。
陳皎不肯告知他真相, 費盡心機地掩藏秘密, 無非是因為不信任他,也不曾對他們的未來做出任何打算。
謝仙卿原本打算得到證據後,便直接揭穿陳皎的把戲,但現在他決定瞞下此事故作不知。
他要看看陳皎這出大戲, 要演到什麽時候。
他更好奇, 陳皎何時才會向他坦白。
——
第二日, 陳皎去國子監時,陳遊禮仍然試圖黏上她,甚至‘不經意間’透露出昨日自己好心去侯府探望陳皎,卻被拒之門外的事情。
陳皎淡淡道:“今日是每月國子監考核日,你這麽有閑心,不如多看幾篇文章吧。”
她不知道陳遊禮的係統能幫他到什麽地步,但若是能肆無忌憚地幫他作弊,想來這個裝逼怪在書中也不會放棄科考的機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