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嘉閉上眼,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關上燈,起身離開。
梁川的睫毛顫了顫,他在黑夜裏睜開眼睛,裏麵寫滿了驚訝,惶恐與無助,然後,有東西在瞳孔裏麵崩塌,碎裂,最後變成無聲的嘲諷。
…
安嘉在別墅裏四處走著,傭人很少,隻有打理花園和做飯的,還有一個管家春叔。
上一輩子吧,這四周,明裏暗裏的,有無數個保鏢。
梁川從不鎖他的門,也不綁住他的手腳,他能找到機會跑出去,他就有能力把他帶回來。
帶回來後,鎖上門,就是瘋狂的做!愛,抵死纏綿,哪怕是後麵出血。這些場景,會錄下來,梁川甚至泡上茶,擺上甜點,拉著他兩個人一起坐著觀摩。
像是在看電影。
一開始,他抗拒,想逃,門被關上,他出不去,即使捂住耳朵,閉上眼睛,那些畫麵都刻在他腦海裏,怎麽都抹不去。
他發怒,想對梁川施加暴力,拳頭揮起的那一刻,是梁川平靜帶著包容的微笑的臉。
他下不去手。
梁川,知道怎麽消磨他的自信,誅他的心。沒有暴力,不見血的,一點點敲碎他的希望。
安嘉百感交集,他在樓梯處站了很久,痛苦有,絕望也有,但是…幸福也是有過的。
至少,每次梁川捧著他得臉,告訴他他愛他時,他是心動的。
安嘉雙手撐著欄杆,神色變了又變,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改變。
…
安嘉親自做了晚飯,兩菜一湯,簡單溫補的菜肴,做好後他去臥室裏叫梁川,燈打開,梁川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,嘴唇都給咬破了,看樣子是在做噩夢。
安嘉急忙走過去,把人摟在懷裏,睡衣都已經濡濕,他拍著對方的背,焦急地喊梁叔。
梁川急促地呼吸了幾聲,感受著安嘉的懷抱,從無所適從到坦然,不過短短幾秒,他輕輕拍了拍安嘉的肩,“沒事,就做了個噩夢。”聲線有些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