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嘉鐵青著臉,眉死擰在一起,嘴唇顫抖了幾下,半晌才艱難地說:“我找不到他。”
“好一句找不到。”陶然氣急而笑,“你是不是覺得,梁川他會回來的?他沒法割舍你?”
安嘉沒有反駁,他心底確實抱有這樣的念頭。
“我不知道梁川心底對你的愧疚感,從哪裏而來,你們之間的事,我不清楚,可我隻是覺得,既然想在一起,再去糾結對錯,未免太矯情可笑,安嘉,梁川不比你,你還年輕,你才二十五六,可是梁川他,快四十了啊,他身體不好…”陶然搖頭,“你還不如你母親。”
安嘉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冷靜了下來,“我現在不想說這些,你如果一點消息也沒有,我就離開。”
陶然被噎了一口,但到底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分輕重緩急,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。
“我本來以為,他會去法國,他母親不是法國人嘛,在那裏找人始終找不到。”陶然捏了捏眉心,“傭人春叔,生病,突然中風,最近才有清醒的跡象,是因為梁川去看過他,春叔能說的完整的話不多,告訴我們,梁川應該在c城的一個小鎮,他母親嫁到梁家在生下他時就在那裏生活。”
陶然比梁川小了五歲,與梁川認識時,梁川的母親已經病故,而且也搬到了這裏。梁家人也因為梁川父親的緣故從來不會提起那位法國女人,所以陶然一時也沒找到這個地方。
“這是最後一個,大概能找到梁川的地方。”陶然低頭沉聲說完,再抬起頭時,安嘉已經不見了。
…
梁川很少和他說他的過去,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。
但是至少是不幸福的。
如果他的母親生他時,是在這個小鎮,那麽至少可以說明,梁川和他母親,是不被梁家接受的。
安嘉獨自開著車來,看上去很平靜,眸色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