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嘉再次睜眼醒來,卻發現自己躺在酒店裏,身上被換了灰色的浴袍,浴室裏傳來水聲。
安嘉反反複複地閉眼睜眼,才發現這不是在夢中,可是他明明是和梁川睡在他們的家裏啊,怎麽到酒店裏來了。
安嘉頭疼,然後發現他整個人是真的有些頭疼,就像是喝了很多酒一樣。揉按著太陽穴,頭痛欲裂,慢慢地坐起來之時,浴室的門也打開了。
帶著一身水氣,白色浴袍下麵的雙腿修長筆直,白得惑人,浴袍帶子係住的腰身,看上去隻夠他那麽一握,再往上,v領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,上麵氤氳著水氣,春色無邊,撩人情色。
低頭擦頭發的人似有所感地抬起頭來,湛藍的眼睛和安嘉對視,冷淡褪盡,隻有一片溫柔。“醒了啊?頭還疼嗎?”音調仍然是柔和的,隻不過充滿著輕快和活力,不是那種帶著卑微的討好,而是放在平等位置上的情人間的關懷。
手自然而然地撫摸了一下安嘉的頭發,把毛巾丟給安嘉,坐在他旁邊噙著笑,“小嘉,還好嗎?能給梁叔擦個頭嗎?”
安嘉愣愣地看著他,喉結滑動,神色變得莫名。梁川已經很久沒有要求他做過什麽事了,這樣商商量量卻不容反駁的語氣,倒像是……上輩子的梁川。
他又回到上輩子了?
安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。
見安嘉遲遲沒有動作,撩起頰邊的濕發,俯身靠在安嘉的肩頭,帶著盈盈的笑,“小嘉是不適應今天的場合嗎?可是以後梁叔要把一切都交給你,這些就是日常生活,這樣吧,今天是哪些人哪些事惹小嘉不開心了,告訴梁叔,梁叔幫你出氣。”說著還握住安嘉的手輕輕晃了晃,“乖,別置氣了。”
嘴角抽了抽,鼻尖是梁川身上清淡的薰衣草香,安嘉忽然一笑,捏住梁川的下巴,從對方的視線裏,能看見他的麵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