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懂知恩圖報的道理,並非是什麽白眼狼,但我隻會救你,至於其他人嘛……”
對了,還有嫦姝。
這兩個促使主角黑化的工具人呆在他身邊,讓他逐漸被動起來,本以為隻要混吃等死就行,結果現在變成他拚命維持原劇情不崩盤了。
徐清翊如冷冰冰的泥塑石雕,眼神空洞、陰沉,緊抿著淡色的唇,沉默良久。
蘇紈知道,這個人是有傲氣和自尊在身上的,哪裏肯向自己勢不兩立的仇敵低頭服軟。
寒毒發作那時,徐清翊若不是神思迷亂,怕是凍死也不會讓他出手救他。
可他抓住了他的軟肋,逼他在緊張局勢裏做出平衡,他這人就是惡趣味得很,想看徐清翊折辱高傲,被迫妥協的模樣。
站在山巔上久了,總歸要下來見識一下人心險惡,不是嗎?
蘇紈略微鬆開他的手,不緊不慢地殺人誅心:“師兄,既然你不願接受我的好意,我也不強求,反正南華道與你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待師尊出關,不知這地方是不是早已物是人非……”
話未說完,掌邊微涼的指尖微不可聞地收攏,那人生硬別過臉,一字一句仿佛是從牙縫裏刻意擠出來的:
“隻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”
“好。”
蘇紈深深地笑了,又絞緊他的手,乖巧地把腦袋靠在他膝蓋邊,露出了得逞的犬齒。
真氣化為暖流綿綿不斷,順著根骨牽引向心脈,接而傳遍全身,匯入丹田。
這類不遺餘力輸送真氣的法子,像是以命相搏,徐清翊神色肅然,不自覺地想收回手:“你收斂些。”
收斂?
笑話,他恨不得把全身的真氣給他渡過去才好:“師兄,我想讓你快些好起來。”
他笑的時候滿目真誠,在徐清翊看來,卻跟那突然綻放的啞海棠一樣,璀璨卻不真實。
果然,這人眼裏閃著異常興奮的光,眼巴巴瞅著他:“等你好起來,我們打一架罷。”